崔信没回答,他神色严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祖父,地位好像一下子翻转。
“先不要问这个,父亲,祖父,还有谢曜之,你们先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
“如果我家主公是你们要寻的那个人,那么他的身份是什么?他又为何会成为孤儿流落在外?这与姑姑有什么关系,姑姑病逝是不是另有隐情?这些事情,你们也该告诉我了!”
如果说崔信一开始还猜测过秦隽会不会是谢家主与旁人的孩子,那么看到他爹和祖父的表现,想到方昭提到的玉佩,崔信便明白,如果事情属实,那么主公应该是他姑姑的儿子,是他流落在外的弟弟。
崔老爷子不住地叹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如全说了吧。
老人看着手里的画卷,神色渐渐恍惚,时光仿佛又回到几十年前的清河,庭院里的老树似乎又绽出嫩芽,有灵动的少女躲在树后弯着眼眸笑着喊他阿爹。
他看向崔家主,“你来说吧。”
崔家主点点头,“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大约是昭和元年的八月吧,我收到了谢岑的信。”
“谢岑在信上说,阿霁重病,已然是不行了,我和父亲收到信之后便当夜出发去了长安。”
那时候谢岑还只是谢氏的长公子,而非大权在握的谢家主,他还在长安做官,所以一家几口都在长安的宅子。
“可我们星夜兼程赶到长安时,阿霁已经病逝,棺椁都要下葬了。”
崔家主声音很沉,“我和父亲都觉得其中有古怪,我自幼习剑,阿霁常常跟着一起,虽然她剑术一般,可是身体却很是康健,怎么会突然就生了急病,居然那样香消玉殒!”
“我和父亲不相信,不断遣人暗中调查,谢岑不得已说出真相,原来阿霁是怀孕了,谢岑说本想等平安生产再告知我们,没想到阿霁难产,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