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月的气息有些弱:“可以请青象荀总来接我吗?他人在望京,应该不需要多久就能到。”
陈文赋惊讶地去看陈墨白。
陈墨白的眼神也突然间汹涌复杂起来。
沈西月同他看来的视线对视,嘴唇微微咬着,眉头又委屈地皱起。
“墨白哥哥……我不敢一个人走。”
陈墨白一直不敢正视沈西月的脸,只要视野里一触及抵着她太阳穴的枪口,惊惧胆寒就由内而外生发。
他尽量显得自己举重若轻的淡定,而他也的确做到了,不将自己的五味交杂的心疼气怒泄露。
可这脆弱的平衡还是在沈西月的恳求下打破了。
沈西月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很软,甚至因为惧意而话语断断续续:“墨白哥哥,我好怕,我怕我如果一个人,他们会对我……”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领口刺眼的红痕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墨白哑声哄她:“月月不怕。”
沈西月睫毛乖巧地扇了扇,轻声细语地道:“我想让荀总来接我。”
陈墨白听到自己胸腔里有什么崩裂瓦解了。
沈西月向他要求求助于另一个男人的事实,不亚于一记脆响的锤头。
不重,甚至很轻,却足以敲破他的心脏。
陈墨白看着沈西月皱巴眉头的模样,沉默着问自己:你有什么可嫉妒的。
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沈西月安全感,也没有让她全身心的依赖。
性的纠缠没有加强过他们之间的羁绊,沈西月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
身体的强占又给沈西月带来了什么?
陈墨白心脏一阵抽紧。
他都没能保护好她……
这都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他的轻视。
“墨白哥哥,可以吗?”
沈西月仍然在望着他,陈墨白和她对视得眼眶一酸,狼狈地移开眼。
忍着疯狂的嫉妒,陈墨白哑声同意道:“……好。”
0218 218齿寒发冷(火葬场)
以荀政的身份地位,陈文赋不敢造次,必然只能送还沈西月。
这也好,至少保证了她的安全。
只是不知道,此去一别,他们的下一次再见,是何年何夕了。
等他从陈家宗祠出来,沈西月会转移走自己的家人,永远地离开他远走高飞吗?
如果她会,那沈西月还会和他再见吗?
陈墨白的余光看着那柄枪依言离开沈西月的额头,思绪百转千回,苦涩与怒意交迭成一层层的海浪,最终只留下如沙海的空落。
“好好等我。”
陈墨白向沈西月轻声道:“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去法国,只有你和我。”
沈西月没有回话,随着身后反扭住她双手的力气解开,她的眼中也不再看陈墨白。
脸上的泪痕犹在,刚刚的痛苦与爱意却都如假象地转眼即逝了。
她的眼中无情无爱,只有无物的空灵,明澈澄净。
仿佛陈墨白和其他人都像几粒尘埃在她眼前,不值费神多看一眼。
陈墨白哑然地笑了,神情几许自嘲。
陈文赋让人给沈西月一台手机,电话拨了过去。
沈西月安静地和对面通话了几句,陈墨白只觉得沈西月跟荀政说话的声音好乖巧,都没听到荀政是怎么答复的,她就已经挂断。
一切如心有灵犀般默契。
陈墨白感受到一种来自动脉瓣滞涩般的痛感。
是什么时候,他的小乖学会了和别的男人这么心有灵犀。
陈墨白忽然想起上一次沈西月独自逃回沈家,他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