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把头盔递给她,夏灯不情愿地接住,又问:“你不是赶公交吗?”
“我想起来我还有辆机车在地库。”
夏灯点头:“嗯,还很巧,正好包里有机车的钥匙。”
“不信还我。”
夏灯真还给了他,游风要当坏种,也不能老拿她当使坏对象。就算他俩是男女朋友,她也不能这么惯着,何况没感情。她又不是不能打车,顺手就在网上预约了一辆,接下来就在路边等。随便游风要走要留要说什么,她都暂时不想搭理了。
游风酷得要死,什么也没说,骑车走了。
他这辆车很贵,本身连人带车就很帅、很醒目了,一上路还制造出巨大音浪,早上八点,整条街正热闹的时候,他一喧嚣,寻常的车辆顿时显得安静如尘。
夏灯的体态一直是除脸以外,别人最羡慕的。她向来身姿笔挺,站在一块地砖上,那一块地砖就是她的宇宙。
她可能生气、烦忧,但不会塌肩、耷头。
等得倦了,她看司机还要十分钟才能到,就去了旁边咖啡馆,计划点杯咖啡继续等。到了店里,她点咖啡的欲望却不强烈了,排到她时她突然发问:“你们店今天有卖过青柠莫吉托吗?”
“没有。”店员摇头,但很快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您今天喝了青柠莫吉托吗?”
“嗯。”
店员很抱歉:“对不起啊,我们早上太忙了,闹了个小乌龙。一位帅哥点了蒸汽奶,我们不小心把我们自己喝的莫吉托当成蒸汽奶,装了杯套,给他了。”
夏灯突然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走后我们才发现,正好不久前看到他出小区,就去跟他道了个歉。但他看起来不是很想原谅我们的样子,说我们应该去跟他女朋友道歉。”
夏灯愣住。
没想到她唯一发作的一次,他竟然没跟她使坏。
她从咖啡店出来,还没想好要不要给游风发个微信,跟他道歉,就被一道响亮的喇叭声吸引了。
抬起头,正好是游风。游风就在路边,双手握把,长腿支车。
夏灯走过去,停顿了约莫半分钟,才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把你扔这儿不合适。”游风又把头盔递给她。
夏灯接住,也说:“我没弄清楚状况就跟你发作也挺不合适的。”
“说点有用的。”
“对不起。”
游风说:“这不是。”
那夏灯就不知道什么是有用的了。
“我是谁?”
“游风。”
“除了是游风。”
夏灯懂他的意思了:“我男朋友。”
游风单手揽腰把她抱上了车:“跟你男朋友发作有什么不合适的?”
夏灯当下那一会儿没有说话。
毕业之后,初中同学组织了一场聚会,那时夏灯就已经跟游风在一起了,但没公开。饭桌上,一群人起哄,问夏灯有没有男朋友。她不说谎,就点了头。
他们又非要知道是谁,她趁人不注意,瞥了游风一眼,他跟佛爷似的往那儿一坐,玩着手机,比谁都酷,都闲,看起来完全不想公开,她就硬是抿嘴没说。
他们磨不出来也不放过她,不说可以,但要留火鸡头,她迟迟没应。后来有人觉得太为难她,只说染个火鸡色就好,就这样,她染了一个星期的火鸡发色。
那时也没见他挺身而出,尽一下男朋友的职责,现在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不晚吗?
她坐在他身后,不自觉跟他保持了两拳距离。
“我男朋友忘性很大。”她突然未经大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游风停顿了一下,了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