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灯把大衣递给他。游风拿了一个衣架支好,挂进了衣柜里。回过身,夏灯还没上楼,玫瑰金的细吊带睡裙在暖色调的夜灯里有点闪,叫他不由得皱眉。

夏灯身材实在是好。

他又打开衣柜,拿了自己一件棉布衬衫,扔过去:“扣子系上。”

夏灯才不管他难不难受,只考虑自己睡不睡得好:“我后半夜该热了。”

“我又不热。”

夏灯不说话了,也不动弹,就这么僵着。

游风这才说:“被子不厚。”

“嗯。”

夏灯向来讲理,他给台阶,她就会下,没说别的,上了楼。

游风的床很硬,夏灯再一次感受了一遍。

以前,游风约夏灯跟着国际野营队伍去原始森林,半个月,回来正好是半夜。彼时夏灯的长包房借给别人了,就在游风这儿睡了。也是游风睡沙发,她睡床。只是他床太硬,她睡不惯,翻来覆去一个小时,才勉强睡着。

这一次可能是开了太久的车,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大亮,床边的小圆几上有一盏点着的香薰蜡烛,橘子香味都渗进了被子里,太阳光一晒,暖烘烘又甜蜜蜜。她坐起来,闭着眼睛醒了会儿神,等闹铃响起,才又睁眼,拿来手机,关了闹铃,下床,再下楼。

游风不在,沙发上的被子就这么乱糟糟地摊着。

夏灯没找他,进了卫生间。

洗手台上有一套未开封的洗护用品、新的牙刷、新的牙杯,毛巾和内衣也是新的。她好奇地拎起内衣看了眼,买小了。但也没在意,也许本来就不是给她买的。

这一点在她洗完澡之后得到了验证,装内衣的盒子那么大,但只装了这一套内衣游风没给她备外穿的衣服。那就是说,现有的这些不是他早上起来去买的,是早买了。

却不是她的尺寸。

她没多想,是谁都无所谓,本就是稀里糊涂凑到一起去的,没什么感情基础,要是他找到了真爱,随时分手,她同意。

她重新穿上睡裙,刚穿好,游风回来了。

游风看到头发湿漉漉的夏灯,也没过度反应,把早餐放到桌上,又把沙发上的被子叠起来,去洗澡了。

夏灯看了眼早餐,什么都是一份,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她的,他在洗澡她也没法问,就干等到他洗完。

游风穿着卫裤、光着上身拉开门出来,看到夏灯坐在桌前,早餐一点没动:“等我喂你?”

“只有一份,我以为你没给我买。”

游风单手拉开纸袋,把蒸汽奶拿了出来,还给她插了管,五指箍着杯口,搁在她面前:“我等一下要去学校。”

“我回家换衣服。”夏灯说。

“嗯。”

夏灯喝了一口,发现不是奶,好像是果汁饮料。她低头看杯身,但隔热套上明明写了香草蒸汽奶。

挂羊头卖狗肉?

她又喝了一口,还有一点苦。她不常喝这东西,暂时不确定是什么,就没再动了。倒了杯水,也没问游风,好不好喝的毕竟是人家大早上起来买的,她问这个很像是在挑眼。

面包没吃两口,她突然想起件事:“你车是不是停在农家院了?”

游风擦着头发:“嗯。”

夏灯又撕了一块面包,这回没客气地提出送他。游风这种听不出来客气话的人,她跟他客气,他就会当真。再让她硬着头皮把他送到学校,等于是一晚上加一上午不见人,她更不好跟小姨解释了。

游风很平淡:“我去赶公交。”

过了会儿,夏灯说:“我车库还有一辆车,要不你先开去?”

“不用,公交车站也不远,走半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