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瑜惊喜不已,“你来了!”她看眼天色,“这会儿……应当还没下值吧?”

“嗯。”祁凛彻毫无愧色,承认得很坦荡,说道:“我来接你。”

她却担心另一事:“你偷跑出来,不会被上司责罚吧?”

祁凛彻:“不会。”

顶多被天子挪揄一句。

洛瑜踮脚往身后看去,说道:“正好!”

他刚想问什么正好,手就已经被她捉住,牵着他朝前走去。祁凛彻垂眸盯着那只柔软纤细的小手,还没自己半个手掌大,他却挣脱不开,一颗心在胸腔里忽然怦怦如擂鼓。

广恩寺佛殿耸立,他遥遥望去,正对上当中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

他这一刻甘之如饴地成为了一名信徒。

走过无量殿前宽敞的月台,最后在左侧停下。

“来都来了,夫君快去。”

“去何处?”

洛瑜挠挠他的手心,朝前一指:“去讨浴佛水啊!”这也是节日习俗之一。

“然后呢?”

“唔……图个吉利。”她说。

“……”祁凛彻虽然大为不解,但仍是照做了。

赶在落日下山前,两人往回走。东面是一丛葱茏苍翠的松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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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来阵阵松涛,西面是高耸入云的麻栎、枫树、乌柏,百年的银杏和桂树,桂树上拴着无数朱绳,悬一小石。洛瑜纳闷:“这是做何用?”

“求子。”

她啊了一声,又往树上瞧了两眼,甚觉新奇,还有这种求子之法?

祁凛彻于是止住步子,心神微动,问道:“拴一个吗?”

洛瑜愣了愣,回头看他。他连神佛都不信的人,竟信这个?

她摇摇头,“走吧。”

祁凛彻眸色黯下去。

他们前脚刚坐进马车,梁氏带着祁卉嘉两姐妹也下来了,两厢打个照面,开始驱车往侯府驶去。

再过几日便是祁卉圆的及笄礼,洛瑜正细细想着可还有无错漏,脑中突然划过崔亭远的脸。及笄礼一过,卉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她自觉作为嫂子,合该替她把把关,倘若崔亭远是下一个“贺煜”,卉圆好好的姑娘岂不是被他给祸害了?

于是说道:“夫君,今日我们在寺内遇到了崔郎君,就是同你一起去泰明县那位。”

祁凛彻淡淡嗯了一声,面色冷峻。

“他人品性情如何,夫君可知晓一二?”

闻言,他立即坐直了身子,寒眸警觉地望着她:“你问他做甚?”

“就是……”

祁卉圆和崔亭远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洛瑜只好含糊道:“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

祁凛彻咬得后牙槽疼,立即想起了方才在寺前看见的那一幕。泰明县一案水落石出,崔亭远查办有功,不日便会升任户部侍郎。

好容易走了一个兄长,怎么又来一个姓崔的?

第55章 心浮气躁 “夫人是要弃了我另攀高枝?……

奉天司。

沈燕川顶着两个乌黑发青的眼圈, 一手扶腰迈过门槛,抬眼便瞧见书案上放着一枚鸡蛋,哼笑一声:“还算你有点心”

说着, 就要伸手去拿,手背却猛地被一股大力拍开,他疼得立即龇牙咧嘴:“祁三!”

祁凛彻睨他一眼, 把鸡蛋滚到自己手边来。

沈燕川揉着发红的手背, 见他一副护食的模样, 问:“这难道不是给我的?”

时值立夏,素有“立夏吃蛋,百病消散”的说法。

祁凛彻再次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