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她与贺煜之间的事,祁淮礼又知晓多少?

去年秋在景芳园里撞见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方敏如该不会早在那时就已经与贺煜暗地里……

洛瑜立即呷了口茶勉强压压惊。

“你心里想必也在笑话我吧。”方敏如自嘲地勾唇。

“……”

洛瑜直呼冤枉,她着实没存看笑话的心思,紧忙要开口解释,方敏如却并不在乎似的,径直继续说了下去。

“初认识他时,我记得清楚,那年的上元节我上街游玩,人潮拥挤,不知被谁从后冲撞了一下,我没有防备就那么朝前崴去,却扑进他怀中,他及时扶住了我。后来每当想起,都觉得是一瞬心动,命中注定。”

她稍感讶异,没料到方敏如会同自己说起这种事。她敛眸静静坐着,方敏如像是找到一

个宣泄口,把她当作了唯一的聆听者。

说起这话时,方敏如眼里恢复了些许神采。“一来二去,也知道了他是寒门学子,正在准备科举,我那时已对他心生好感,便央着我父亲收他做门生,往后仕途能有些助力。他亦曾说心悦于我,他日高中定风光迎娶我为妻……”

她的语气陡然一变,“可恨天子错点鸳鸯谱!生生将我和贺郎拆散……我受着相思的苦,忍到今时今日,终于能和离,与他长相厮守,哈,可他呢!渐渐对我避而不见,数次拒绝我,半点儿不复昔日对我的钟情,那双看向我时曾充满爱意的目光,如今只剩冷漠……”

“难道嫌弃我是二嫁妇吗?还是他心中已另有所属之人……”说到最后,面露痛苦之色,已是抽噎不能言。

洛瑜听到此处,未免唏嘘又心酸。

心下却分神暗道,怪不得她自除夕后就称病,撂了操持侯府事务的挑子,原不是有疾,而是心病。

心病无医,何况洛瑜只是一个局外人,安慰无用,劝解不便,插手更不合适。

于是两下里又一阵沉默。

茶香冷却,抿在嘴里泛起苦涩。

良久,方敏如侧首转向她,“听闻我要和离,你很是开心吧。”

“……”

洛瑜蹙眉,对上方敏如的眼睛,心道她莫不是病久了导致心智失常,她和离与她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