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怪,十分了然地半勾起唇角。
一双柔软的小手忽然伸过来拢住了他的手,揉着他的手心温柔地摩挲,两颗不同的心脏似乎通过脉搏的跳动,连结在一起,同频地跳动着。
一时都无人开口说话。
直到祁卉圆不经意转头,喊了一声“大哥”,才打破这层凝滞的气氛。
洛瑜回头,看清来人,有些诧异,也跟着唤了声“大哥”。心中则纳闷,兄长方才不是醉酒了么?正待收回视线时,蓦地瞥见他的左手颤了一层棉白纱布,暗红色鲜血早已渗了出来。
祁淮礼颔首走了过来,他的衣裳也重新换了一身,神色清隽温和,似乎仍是从前光风霁月的世子爷,而不是洛瑜先前看到的那副陌生模样。
她看着他的手,“大哥受伤了……”
半个时辰前那会儿,他的手还是好好的。
话至一半,祁凛彻高大的身影往右一挪,已然先一步挡住了她看过去的视线。他的声音接在她未尽的话后面,语气淡淡的:“大哥受了伤,怎么不好生在院里养着。”
祁淮礼道:“一点小伤,并无大碍。劳三弟,和三弟妹挂心了。”
“倒称不上挂心。只是我夫人身为医者对病人的普通问候罢了。”
祁淮礼笑了笑,默然不答。病人?他的确病得不轻。
……
洛瑜和祁卉圆、四郎三人远远在旁站着,前方兄友弟恭的两人正在投壶。祁卉圆歪着头问:“大哥的手好像又流血了,我瞧着那纱布都透了,为何还在投?”
“大哥伤的是左手,他是用右手投的,”四郎解释道,“何况大哥和三哥比了四局仍未分出胜负,岂有半途而废之理?”
祁卉圆嘀咕:“不太懂,为何任由伤口流血不管啊……”
听完四郎的话,洛瑜的目光忽然定定望着祁凛彻,一瞬恍然,他投壶用的也是右手,可她记得,他惯用的分明是左手……
祁卉圆又问:“是大哥厉害些还是三哥啊?”
四郎挠头说不知,“大哥和三哥好像旗鼓相当……三嫂,你觉得呢?”
“嗯。”
洛瑜轻轻应声,心道,何止是旗鼓相当,两人之间甚至有股争锋相对的火药味儿。
那边,祁凛彻再次毫不费力地投中壶耳,祁淮礼笑赞:“三弟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