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箭矢塞到他手中,洛瑜退开站到一旁去,说道:“夫君来结束这局吧。”
面对着祁卉圆三人的声声夸赞,她耳根早就臊红了,一方面觉着自己实在受之有愧,一方面觉着自己夺了祁凛彻的风头和功劳。
或许在侯府的小辈、甚至下人们眼里,对这位常年不回府的三爷知之甚少,又觉他长得凶,存着畏惧的心理,甚至连他的弟弟四郎见了他都得绕着跑,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意他究竟如何。
可洛瑜心里清楚,他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冷漠疏离,并非不可亲近,且刚刚他带着她的手投壶时的膂力与娴熟,她则更知道,他矢无虚发,必百投百中。
她就是要让一众小辈们都看看,他们的三哥可是很厉害的!
孰料她这厢正暗暗思忖着,那厢祁卉圆三人皆同时发出了惋惜之声:“唉!只差一点儿就投中了!”
洛瑜不解地抬眸望去,见铜壶旁躺着一支箭矢,她额角隐隐一跳,飞快转首朝祁凛彻看去,他似没注意到她的视线,最后一支箭矢已脱手而出,堪堪擦过壶身咚的落地,再次惹来祁卉圆三人一阵遗憾的痛惜。
至此,一局结束。
“夫君,你……”明明是可以投中的。
洛瑜这会儿比自己没投中还要失落和沮丧,她看着他:“夫君莫不是故意的?”
祁凛彻屈指点了点她的额尖:“是我技不如夫人,失了准头没投进。”
这话能信?
先前可是他说的“教她”。洛瑜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她闷闷地道:“夫君何故让着我?卉圆和四郎他们可是要误会大了。”
“这有何可误会的。”
洛瑜:“我不想他们误会你,分明你有实力。”
祁凛彻闻言一震,竟不知她如此想法。
“我自无所谓。”
他顿了顿,弯腰对上她水润清澈的眸子,唇角微扬,“他们知道我的夫人厉害即可。”
“我……”
洛瑜正欲再言,那边三人拾起箭矢走过来了五郎在前头一蹦一蹦,手里抓着根矢,眼巴巴地看向祁凛彻,脆生生喊道:“三哥哥,投,我也投。”说着,就把箭矢塞进祁凛彻手中,还讨好地摇了摇他的手。
这是要他三哥哥教自己投壶呢,至于为何不要洛瑜教,咳……
祁凛彻对这五岁小孩儿突如其来的亲近尤为不适,他早习惯了府中人对他的避而远之,当下拧紧着眉,下意识就要抽回自己的袖子,这时又听四郎的声音低低响起:“三哥……能否也教教我投'倒中'?”
他的动作忽然滞了一瞬,抬眼看向自己这个四弟。虽同为三房所出,但两人关系堪比陌生人,从前不过是看他一眼,就教他吓得远远地躲开了。眼下想学投壶技巧,又勉强壮着几分胆上来请教。亲疏与否,不外如是。
祁凛彻敛下眸子,抿着的唇角正要启口,一道焦急的声音骤然响起:“唉唷我的个乖乖小祖宗!”
话未落,斜里已冲出来一名妇人,正是梁氏,她急急地掰开五郎攥着他袖子的手,飞快抱起五郎连连退开两步。
梁氏先是蹲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五郎可有受伤,确认无事后才松下一口气,接着暗暗瞪了眼祁卉圆,这才起身,对祁凛彻露出个难为情的笑来:“五郎不懂事,没有惹恼三郎罢?怪我也是躲懒了去,这雪夜儿冷的,没给五郎多穿件袄子,瑜儿,你们继续玩儿便是,我带着五郎这就回去了。”
五郎道:“阿娘,我不冷的,三哥哥要教我投壶呢,而且阿娘不是刚刚才给我添了件袄……”
“哪有不冷!”梁氏打断儿子的话,牵着他的手即走:“瞧你的手冻得……”
声音渐远,祁凛彻眸底的寒意渐起,忽而掸了掸袍角,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