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挂在檐角的一勾银月,此刻别无他想,唯一念头是跃身上去,把月亮摘下来捧给她。

洛瑜呢,方才抱他也只是欢喜之下身体快过脑子的反应,殊不知自己的夫君其实已经打上了月亮的主意。

等她走近,才发现三个小辈围着铜壶竟是吵了起来。

“……我只是就事论事,三嫂虽则是在前头执箭,但她先前都没投中,怎么这回成了,若说谁投中了壶耳,我觉得就是三哥。”四郎道。

“才不是三哥,分明是三嫂投中的,三嫂很厉害!”祁卉圆插着腰反驳,一心维护她的三嫂。

五郎稚嫩的童音响起:“是三哥哥,我看见了,他的手摸着三嫂嫂的手,是他把箭矢投出去的。”

洛瑜听罢,不由得汗颜,五岁的儿郎眼睛倒是雪亮得很……

三人各有各的理,她只得出声圆场:“好啦,谁投中的都行。”一边说着,她蹲身下来准备收回这支矢。

箭身斜倚在壶耳,尾部倒插入口中,干脆利落,决计不是出自她之手。诚然,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真让她来投,好比用筷子穿针眼难。

不过祁卉圆仍是十二分坚定:“我就知道!三嫂原来是深藏不露哇!”

洛瑜:“……”

冒领了这份夸赞,她顿时有些心虚。然而心里却又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丝隐秘的愉悦,“常败将军”突然胜了一回,尽管是借着他人之力,但好歹也算是尝到了一丁点儿甜头,心里美滋滋的。

于是乎,后面又接着连投了三矢,祁凛彻话不多,却把把都让她尝到的甜头更多了些,甚至还有一支位置刁钻的,箭尾堪堪抵在壶耳口欲坠不坠,却又出奇地平衡。

祁卉圆三人惊奇的欢呼声一道高过一道,五郎兴奋地拍着小手。

洛瑜整个人似飘在云端上,如若不是祁凛彻的手还覆在她的手背上,她险些都快要被这胜利冲昏头脑,误以为自己从前当真是“明珠蒙尘”、亦或是“大器晚成”了。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夫君……”然后把剩余的两根矢递给他。祁凛彻挑挑眉,眼神询问她怎么不

继续投了。

洛瑜道:“已经体验过了。”

再投……她就该露马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