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遮住。
到了外间,没见着祁凛彻的人,问了小厮才知,他又去了书房。
是在处理公事吗?
洛瑜重新揣上袖炉,云萝给她披上斗篷后,她一边往书房走,一边心里思忖着,明儿得空了,给四郎重新寻个空屋作书房用,不然有祁凛彻在,四郎哪儿还敢进那间书房半步。
敲门后,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便是”,洛瑜推开房门,探进一个脑袋,并没有要进屋去的意思,说道:“夫君,我担心祖母的病情,今儿想过去陪着祖母睡。”
靠在圈椅背上的人闻言直起身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沉沉漆眸朝她望过来,这眼神锐利锋芒似有穿透力,洛瑜不由得把门缝阖小了些,见他不说话,她边说着“那我就去明善堂啦”,边快速关上了房门。
刚转身迈出一步,房内有脚步声渐近,接着房门再次被打开。
洛瑜惊诧地回过身,仰头看着他问道:“夫君……有话要说吗?”
两人隔着一道门,她站在外头,他立在屋内逆着书房内的火光,身影高大如山,阔肩蜂腰,气势凌厉。
下了一夜一日的雨此时稍稍止歇,夜风寒凉,廊檐下菱角灯的光影恰到好处地投在她清凌剔透的眸底,闪着粼粼烁烁的星子。
祁凛彻的视线从她仰起的一张柔婉娇艳的芙蓉面上掠过,走出来阖上门,道:“我送你。”
洛瑜摆手:“不必了,夫君继续忙吧,我一个人过去就成。”
她退一步,他进一步。
洛瑜看着站在面前半步之遥的人,他身形挺拔如劲松,无形中透着一股不容人质疑的强大气场,她立即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一左一右两个人影往前走着,雨水浸湿的地砖上裹着一层寒汽。祁凛彻偏头看她,她一手掖着袖炉,一手捉着毛茸茸的斗篷边角,垂着头仔细地避开积水。
他停下步子,洛瑜也跟着顿住,目露疑惑地看着他,祁凛彻忍不住轻叹口气,替她拢紧斗篷领子,慢慢俯身把她拦腰抱起。
“嗳”洛瑜惊呼一声,手中的袖炉险些挥甩出去。
洛瑜被他稳稳抱在怀里,仰着小脸瞧着他坚毅的下颌,小声问道:“夫君是嫌我走得慢么?”
祁凛彻没有回答,洛瑜只当他是默认了,又小声嘀咕着:“夫君迈一步能抵我两步,我自是不能与你比,走得慢可不能赖我啊……”
听她一阵嘟哝,祁凛彻无奈道:“没嫌你。”
洛瑜忽然记起四郎那会儿从书房跑来了明善堂,
怕他一会儿见了祁凛彻又该四处躲了,便伸出指尖悄悄点了点祁凛彻的胸膛,说:“夫君,一会儿在明善堂前廊把我放下吧。”
“嗯。”祁凛彻没有多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