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连卫老夫人,也是在他娶了她之后,才开始把目光落在“三郎”身上,从过去的“不闻不问”到如今带着“敲打”般的叮咛……

她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未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就已经伸过来抱起她,把她放在了桌上坐着,不过几息的功夫,她的惊呼都还没机会脱口。桌面上刚刚整理好的一摞书册,因着这番动作,哗啦啦地四散开,有几本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

洛瑜用手撑着桌面,唇瓣半张,震惊地看着眼前之人。祁凛彻确定她坐稳后才收回手,说道:“方才未听清你说了什么。”

“……”可她刚刚,什么也没说啊!

祁凛彻撤开几步后,她才惊觉自己坐在桌上,正面对着他,目光刚好与他挺拔深邃的眉眼齐平。

她只好解释:“不是夫君没听清,是我刚刚没有说话……”

“我与四郎的关系,如哪般?”祁凛彻倒没忘记这个话头,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淡淡的,仿若就单纯只是好奇而已。

“就是……就是,”洛瑜迎着他沉沉的目光,轻声说道:“我见四郎总是避着你,你们兄弟之间也不常说话,关系不亲厚,不知你们是不是有何误会?”

总不能仅仅是因着他长得凶一些,四郎就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罢?

祁凛彻:“只是不亲近而已,无甚误会。”

“嗯?是因着林姨娘吗?”洛瑜这般想着,难道林姨娘与祁凛彻的娘亲从前有何过节?

“你这都想哪儿去了。”祁凛彻无奈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

洛瑜犹豫片刻,见他面上并未露出不虞之色,便斟酌着旁敲侧击:“你此前,为何很少宿在府里啊?”

“公事繁忙。”

洛瑜不解:“难道刑部只你一人当值吗?”

他该不会是处理全京城的公事吧?忙得除夕夜都不得回府来。她之前也算去过刑部两回,分明见到还有不少官员呢。

祁凛彻俯身拾起地上的书册,随手翻了翻,语气也很是随意:“那倒不是。我不过是习惯了。”

习惯了?是习惯了当值办案?还是习惯了宿在刑部?亦或是习惯了一个人?

洛瑜的目光怔怔地跟随着他翻阅书册的动作,心里所想的竟不由自主喃喃着脱口而出:“习惯了无人关心吗?”

随着她话音方落,祁凛彻蓦地阖上了书册,洛瑜立即意识到自己许是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看着他缓步走近,看着他把书册随手扔在桌面上,看着他站在自己眼前。

“夫君……”洛瑜咬着唇瓣,手撑着桌面往后仰着身子,有些不敢直视他漆黑的眸子。

却听他淡声道:“是。”

“啊?”洛瑜惊诧地瞪圆眼,“真的是因着无人关心你,你才不回府的吗?”

祁凛彻看着她乌黑清透的鹿眼,叹了口气:“莫瞎想,都快被你绕进去了。”

“……哦。”洛瑜讪讪地笑了笑,也不好再接着问了,但心里仍对他“公事繁忙”才不回府的原因存疑。

她正要抬脚,才后知后觉自己坐在桌上,双腿悬空着,她急忙哎呀一声,“这可是四郎做功课的桌子啊!我怎么坐上来了……”

一边说,一边就扑腾着要跳下去,奈何祁凛彻像堵墙似地站在面前,她的手似推非推地碰了碰他的胸膛,朝他眨眨眼,“夫君?”让一让。

又听得他极轻地叹了口气,长臂一伸,轻松把她抱了下来。

[www.djxs.xyz 整理]

洛瑜站稳后,那双手立即离开了,人却依然没动,垂眸看着她,问道:“还疼么?”

这话突兀得有些莫名其妙,洛瑜一时没明白过来,还以为他问的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