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任何匪夷所思的事实,背后都有着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潜在原因,复杂动机。
他对她的异常表现和低落情绪视而不见,对她和父母的不愉相处,也只是做了一个合格女婿所应该做的事,给予她的都是泛泛
然浮在表面的关心,从来没和她就这些事推心置腹地谈过,尝试着拉她一把。
当然,彻彻底底的坦诚相对,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方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久违地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喜悦,一种过于充沛的令他十分陌生的思念席卷了他。
他无比强烈地意识到――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白凝怔怔的,面色苍白,嘴唇轻轻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她怕她一开口,就会丢脸地逸出哭腔。
她发觉,她好像也有病。
不然的话,为什么相乐生说出这么现实的话,说出只能给她一点点真心的话,她竟然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踏实,竟然无可救药地
被他感动,甚至还有些想哭?
人的三观在成年之后便已基本定型,往后的岁月里,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也只能稍加修整,很难彻底改变内核。
白凝是多疑多虑、没有安全感、极端缺爱的女人,祁峰的直白热切触动不了她,梁佐的中二热血只会令她厌烦,就算景怀南短
暂地温暖过她,她仍然十分清晰地知道,两个人并不合适。
可面前的相乐生,仿佛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不容她拒绝地强行破开了她苦心堆积起来的重重壁垒,
第一次直抵她的灵魂,令她无力招架。
“我……”白凝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