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项目在最开始还需要虞青砚或教练带着他玩,后面进步飞速到甚至捧了两个国内攀岩和滑雪含金量不低的奖杯回来,专业性早就比虞青砚这种业余玩票性质的选手高出一截。

对上虞青砚的眼睛,戚许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或许他也根本没脸上表现出的那么不情愿。

戚许天生性格就冷,再加上家里接连遭遇变故的原因,他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十几岁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虽然五官极其好看,但嘴唇大多数时候都抿成一条直线,人很闷,垂着眼皮不说话的样子就像一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坚冰。

偏偏虞青砚就喜欢捂冰块儿。

具体表现为他比以前更喜欢逗戚许。

有时候是突然拿瓶结了霜的冰可乐从后面贴在戚许露出来的脖颈上,有时候是故意买两套奶牛图案的“父子装”强迫戚许穿上和他一起拍照,有时候是突然抽风去接戚许放学,然后连夜把人拽到山上露营,还有时候会装作若无其事故意将很酸的橘子塞到戚许嘴里问他甜不甜......

时间久了,连戚许都没察觉到自己在虞青砚面前变得不一样了。

他逐渐忘了许岚离世带来的阴影,逐渐忘了那个荒谬至极的命格之说,不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责怪自己,虽然脸上的表情大多数时候仍然不多,但在虞青砚面前却重新找回了一点寻常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只不过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戚许的目光就已经黏在虞青砚身上移不开了。

虞青砚比戚许大了整整十二岁。

戚许十七岁的时候虞青砚二十九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而且虞老板为人潇洒大气,处事周到,在任何场合跟任何人说话都游刃有余,再加上那张永远都英俊潇洒的脸,就算是在家穿着一件画风独特的奶牛或者恐龙睡衣到处乱晃,都依然像从杂志上走下来的一样,自带气场。

最开始戚许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下意识想跟虞青砚待在一起,下意识想占用他的时间,想看他笑,却又不想看他对别人笑......他没有过多思考便将这一切归在亲情里,用虞青砚是他小叔叔这句话胡乱掩盖和搪塞过去。

可他们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真正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太对劲,是在某一天虞青砚喝醉酒以后。

开酒吧的人酒量自然不错,但虞青砚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新店开业的事,连轴转了近半个月,累得够呛,再加上喝了点混酒,难免有些犯晕。

不过他在外人面前就算再怎么喝多面上也能撑得住,顶多就是话变少了,但在戚许过来接他的时候,他明显松了那股劲儿,随意把头搭在了戚许的肩膀上。

这时候戚许已经比虞青砚高了。

他在十六岁那年长到一米八三,跟虞青砚持平,十七岁的时候又往上蹿出一截,眼看着快奔一米九去了,两人站在一起,虽然气质和风格截然不同,却都是一样的出挑和显眼,好几个从酒吧出来的人都忍不住或明或暗地打量他们。

戚许下意识揽住虞青砚,想要挡住其他人望过来的目光。

虞青砚察觉到戚许的动作,抬起头来“嗯?”了一声,连声音都沾了点醉意:“怎么了儿子?”

“......”戚许皱着眉头低声说你别老占我便宜,虞青砚勾起嘴角懒洋洋地笑,用手指在戚许脸上弹了一下,“伤我心了啊。”

开玩笑归开玩笑,虞青砚是真喝多了。

戚许怕他吐,回去的路上交代了几次让司机开稳点,然后全程开着窗户透气,等到家楼下,虞青砚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当时看着虞青砚毫不设防睡着的脸和浓密到几乎在脸上形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