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殷殊鹤都没有看他。

但他已经意识到殷殊鹤此举的目的。

他根本就不是在警告自己。

甚至于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作威胁。

他只是在告诉他,即使今日他没有来,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成事。

苏成越发恐惧害怕,他终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信了帝后不睦的鬼话,胆敢跟殷督公抢男人,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地上,颤声求饶,直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

殷殊鹤终于冷下脸来:“乱棍打死。”

“然后把尸体抬祁郡王府上,停满七天,不许人移走,也不许人收尸,”殷殊鹤微微一笑:“让他跟其他心思不纯的人都好好看看,胆敢觊觎我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听见这话,苏成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更加拼命地磕头求饶。

李德忠则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叫了几个内侍一起,先将人嘴巴用布团堵了,然后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整个寝殿很快只剩殷殊鹤跟萧濯两个。

殷殊鹤撩起眼皮,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萧濯:“还装?”

萧濯紧闭着的眼皮微微动了下,但看起来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皇上要是不睁眼,那我可就走了,”殷殊鹤作势准备起身,下一刻,腰身被一只滚烫的手箍住,整个人来不及站起来,就被萧濯拽到床榻之上。

两人双目对视。

萧濯望过来的眼神清明至极,哪有一丁点醉意?

看着眼前三天未见的人,他嘴角一点点勾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朕的皇后。”

殷殊鹤面无表情。

他就知道萧濯是故意的。

这人自上辈子起酒量便深不可测,群臣敬的那几杯黄汤哪那么容易将他灌醉?

更何况

殷殊鹤眯起眼睛看着萧濯道:“方才这人也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督公果然聪明,”萧濯几乎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更按捺不住对面前这人的渴意。

上辈子分开几日尚且还能忍受,这辈子不过分开了三日,他便觉如同万蚁噬心,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冲去朝阳宫,将殷殊鹤按在榻上办了。

于是,说完这句话,他箍着殷殊鹤的腰身,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

然而殷殊鹤却抬手挡在他们中间,面色很冷:“别亲我。”

“心肝儿吃醋了?”

萧濯攥住殷殊鹤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直接将两人之间的位置调换,将殷殊鹤压在身下,他不容拒绝地低头吻上殷殊鹤的嘴唇,狠狠解了解瘾之后方才将人松开,抵着他的鼻尖道:“你居然还同我吃醋?”

“今日一事,难道不是督公一手设计的?”

“你故意将我们分居的消息传出去,误导朝臣,让他们以为帝后不睦,”萧濯说:“借此机会敲打那些不安分的臣子,我哪句话说错了?”

司礼监原本就身为十二监之首。

他那个父皇在位时,殷殊鹤对后宫的掌控力就已经很强,更遑论他登基这三年多以来,几乎整个内廷都在殷殊鹤的控制之中。

不过是分居几日,后宫的消息哪那么轻易便传得出去?

早在萧濯得知有朝臣心思浮动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殷殊鹤是在钓鱼。

既然看穿了殷殊鹤的用意,萧濯自然会奉陪到底,将这出戏完完整整地唱下去。

惩罚式的重重咬上殷殊鹤的嘴唇。

萧濯扣着他的下巴,压着嗓子问:“还是说......皇后想一石三鸟?”

趁确认病症到底好了没好的机会,既可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