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粗暴地咬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像恨极了一般用糙粝的舌头去舔他的脸颊。

......以至于到现在殷殊鹤都感觉萧濯的温度还停在他的唇齿跟皮肤之间,毫不留情侵袭着他的神智。

即使现在病症已经完全褪了下去,殷殊鹤依然控制不住感到头皮发麻,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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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热衷于跟一个宦官做这种事!

可萧濯却尤嫌不够,最后让殷殊鹤离开的时候突然逼近了拽住他的衣领要求:“公公当值或有事的时候我不管,但你有空的时候......我让你来你就得来,记住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濯始终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上位者的掌控欲跟极强的侵略性。

仿佛殷殊鹤只要拒绝,他就会毫不犹豫在这里强占了他。

殷殊鹤浑身汗毛直竖,那种任人拿捏的隐恨再次升腾起来,可心中闪过一丝怒意的同时,似乎还带了点别的什么。

是什么呢?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萧濯带给他的温度渐渐消散,殷殊鹤也慢慢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他再矫情也没别的用处。

不如待明日暗中派人查探一二,看看萧濯像今日这样玩过几个太监,是像常德益那样有特殊癖好的惯犯,还是对他有别的图谋。

总归来日方长。

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想到这里,殷殊鹤不自觉抬手按上手臂上刚刚被重新包扎过的伤口。

做奴才的,哪有不受伤的?

除了犯病严重时怕被人发现迫不得已自伤己身之外,被人打板子、罚跪、掌掴都是常事,最严重的一次,他被常德益找理由发作了三十大板,近十日都下不得床。

卑贱如泥,谈何自保。

可不过是这么一道小小的血痕......却值当萧濯今日沉着脸拿出药箱亲自帮他上药,语气凶狠要他牢记该怎么忌口。

上一刻还在强迫自己,下一刻就在他面前做好人。

绕是殷殊鹤自诩心机深沉也不免有些看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七皇子。

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但鬼使神差的,殷殊鹤心里那股子被人强迫的恨意忽然就削减了一丁点,也只有一丁点。

或许这种出卖自己,受人钳制的关系于他而言并不是完全无益,除了可以换得殷梨平安之外,还有他那个见不得人的病症......可前提是萧濯跟他的接触仅限于此。

不知想到什么,殷殊鹤咬了咬牙,眸色蓦地一暗。

已近子时,一路走小路回到司礼监,却看到两个值夜的黄门凑在一起神色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看到殷殊鹤走近,他们瞬间站直了,表情有些紧张。

殷殊鹤心思不在这里,只皱着眉头随口问了一句:“慌慌张张做什么?”

“回禀公公,”其中一个小太监是殷殊鹤的心腹,他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今儿个晚上,诏狱死人了。”

“诏狱这种地方,死个把人有什么可稀奇的?”

然而小太监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十分古怪,犹豫了一下道:“......死的不是犯人,是狱卒。”

殷殊鹤怔了一下。

“还是四个,听说死得可惨了,连肠子都被人掏出来了,血流了一地,”想到自己偷听到的惨状,小太监浑身抖了一下,只觉得夜晚的风都变得寒凉了不少:“但尸体不知所踪,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诏狱归锦衣卫掌管。

诏狱中的狱卒突然被杀......殷殊鹤皱了下眉头,“常公公怎么说?”

“常公公吩咐谁都不许提,要是听到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