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颠覆案情昭告天下,当今,也只有皇帝才能实现。
也罢。
赵晟敛眉颔首,“卿先起身,让他进来。”
*
相较于建昌宫中的二月,常州靠河南岸,湿气和春暖都来得更早些,赵令悦还是一如既往坐在岸边看水中放养的大鹅。
她知道邵梵为什么要她来这里,如无意外,开春便要攻打对岸三洲了,思及此整张脸垮了下去,偏偏这时秋和来喊她回去用饭。
“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跟着我?”她扔掉最后一把鹅食,不耐烦地转头,眉间冷意飕飕。
她难伺候,秋和也没有被吓走,只是好脾气地解释,“我是照顾姑娘的人,自然要跟着姑娘,不然衣食住行用的,姑娘不会做饭洗衣服,想起来的时候可找谁去?”
赵令悦觉得她傻,没继续跟她争辩。
乘牛车回去的路上,她还有些依依不舍,频频看顾,秋和择了个水果剥皮给她吃,“今早买来的,路上怕口渴,姑娘尝尝这橘子甜不甜?”
赵令悦没有知觉似的吞咽了下去,憋出一个字,“甜。”
秋和微笑,缓缓道,“姑娘每日看河,从冬日看到春日,一看就是一整天,是不是想泅水啊,还是捉小螃蟹和小虾?”
“......。”
她看着秋和这个傻丫头,心道,自己只是想回家。
母亲,哥哥,还有姊妹赵琇都在对岸,虽然她已经没有家了,但有家人的地方,那就是家。
一觉醒来,天已经变了。
而这些情绪下的震惊,无措,恐慌,她都只能化在一场无妄的眼泪里,从雪山一行后,她在常州的灯市上想过逃跑,但侍兵看得太紧,走快了都要提醒她,眼睛如一根绳子将她绑住。
她那时想过搏一把,拼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