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而他又没有分身法。
当节度使久任、兼职、遥领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之后,节度使拥兵自重的弊病也就跟着来了。天宝十四年冬,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道节度使的安禄山举兵反唐,安禄山死后史思明接着反叛。
由于太平积久,百姓久不知兵,加之大唐府兵制度败坏,中原无兵,安禄山势如破竹一下子就攻克了河北、河南。其实安禄山造反时也只指挥得动范阳的军队,他遥领的另外两个藩镇平卢和河东都不听他的指挥,不仅如此,安史之乱期间河东军一直是抵抗安史叛军的中流砥柱,平卢军则是唐朝的“敌后武功队”,是安史叛军的心腹之患。唐朝花了八年时间才平定“安史之乱”,安史之乱期间,国内藩镇林立,到处都是节度使,战乱结束后许多藩镇都成了多余的,可是已经撤不掉了。
“安史之乱”接近尾声时,天下兵马副元帅仆固怀恩害怕“贼平宠衰”,为了养鼠自重,他先斩后奏把河北划分成四个藩镇以安置四位安史叛军的降将:田承嗣、张忠志、薛嵩、李怀仙。这四个降将中,田承嗣、张忠志一直是安史叛军的先锋官,大唐王朝君臣厌战,为求息事宁人,居然用“节度使”这样的大官来笼络这些贼头儿。
河北四个藩镇和淄青道、山南东道的两个藩镇势力盘根错结,完全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国中之国。像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不但不向中央交纳赋税,反倒像强盗一样雁过拔毛,不论公私财物,只要经过他的境内,他一律截留。节度使的废立已不由中央说了算,大历三年卢龙兵马使朱希彩联合卢龙另外两个大将朱泚、朱滔干掉节度使李怀仙,军士们拥立朱希彩坐上节度使的宝座,四年后朱希彩也被属下干掉了,军士们又拥立朱泚为卢龙节度使,一连串的节度使废旧立新,中央都只有看热闹的份。甚至相卫节度使薛嵩病死后,河北其余三个藩镇首领田承嗣、李宝臣(也就是张忠志)、朱滔和淄青节度使李正己纷纷出兵瓜分其地,完全视中央为虚设。“藩镇割据”的祸患开始现出雏形。
成德节度使李宝臣死后,他的儿子李惟岳要求继承老爹的节度使,淄青节度使李正己死后,他的儿子李纳也同样要求继承老爹的节度使,因为中央决意削掉这些阻碍国家经济发展的藩镇,当然不可能同意他们父死子继,于是李惟岳、李纳勾结田悦、李希烈、朱滔等人对抗中央,双方由此拉开了大战。
削藩战争迁延日久,虽然这些藩镇内部势力不断更替,对抗中央却没有什么变化。仗打到后来,国家被耗得民穷财尽,最后还引发了泾原军的军变,皇帝被迫逃出长安,泾原军拥立朱泚造反,他们成立了一个新的帝国,虽然这个帝国不多久就被灭掉了。但天下因此大乱,而朝廷也不得不跟反对削藩的藩镇首领谈判,中央下旨承认李纳等人的节度使地位,一场削藩大战最终以朝廷妥协告终。战争结束后,藩镇的势力不但没有缩小,反倒扩大了,而藩镇割据也逐渐成形。
皇帝李适被泾原军和朱泚背叛,又因为禁军统领白志贞贪污腐败,临危之际没有禁军护驾逼得他不得不逃出长安避难。朱泚之乱结束后皇帝不再信任武将,他让服侍他出逃的宦官霍仙鸣、窦文场执掌禁军,两个宦官因此得利,大唐宦官又逐渐专权,并且越演越烈,发展到后来,皇帝都由宦官废立。
朱泚之乱是因为削藩而引起的,李适历劫后,几乎成了惊弓之鸟,从此不思进取,拚命姑息藩镇以求得暂时的平安。所以,朱泚之乱后地方藩镇势力也更强大了,藩镇老节度使死后,不断有继承人要求世袭节度使的爆炸性事件,皇帝完全不敢阻止。一直到他的孙子李纯登基后,朝廷才又开始实施强本弱枝的削藩政策。
此后,朝廷和藩镇之间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唐亡,公元九百零七年,一位被皇帝赐名朱全忠的藩镇守领逼迫当时已形同傀儡的大唐天子李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