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家心疼地倾身上前,想去握她的手,庭芳身子微微后仰,避开了,她微笑道:“保家哥,请你自重!”
保家难过至极,伤心地说:“庭芳,你怎么能这样自卑自轻呢?我喜欢你,庭芳,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管你去过哪里,你还是庭芳,是我做梦都想长相厮守的人!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太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再过得两年,我就三十了,已经虚度了半辈子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呢?”
一直波澜不惊的庭芳终于掩面哭了起来,“保家哥,我不会再嫁人了!我配不上你,你走吧,赶紧找个好姑娘,别再耽误下去了。”
“我要娶你!”保家咬着牙,发狠道:“我只要娶你,你这辈子欠了我的,哼,我能为你拖到今天,我会轻易打退堂鼓吗?就是去死我也要缠着你!”
庭芳哭得更伤心了,为什么,为什么真正喜欢她的人不是表哥呢?她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是因为当初抗议父亲给她和保家订的婚约而离家出走造成的吗?折腾了那么多年,居然又回到了**!保家哥,你真是我命中的魔障啊!
光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轻轻揽住庭芳,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口,慢慢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光晟抬起头来,冷漠地对保家说:“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你走吧。”
保家茫然看着张光晟父女,他坐着不动,咬着唇愣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母亲做过什么事才让庭芳这样伤心?”这话,他憋在心里好久了,自从听到那两个丫头的议论后,他就开始怀疑母亲了。他曾经对叔叔表明心迹过,照理,叔叔是不应该这样冷漠的。
光晟淡淡道:“跟你母亲无关。这是我们张家的事。你母亲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她也不容易,你不要太让她失望了,赶紧回去找个媳妇儿好好孝敬你母亲吧。”
保家看着庭芳在光晟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激动得不得了,他也心疼得不得了,可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安慰她,他发了半天呆,终于狠下心,跺跺脚,转身走了,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哪怕今天话都说死了,我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保家走出张家的时候,发现刚才在客厅陪着张叔叔的那位客人牵着马在张府门口溜达,似乎在等人的样子。保家没理他,正准备擦肩而过呢。李忠臣忽然拍拍他的背,挺亲热地问道:“小伙子,跟那姑娘谈得怎么样了?”
保家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呢。”
“敢情是碰了一鼻子灰了。”李忠臣笑了起来,“张光晟那个女儿确实是长得够迷人的。不过,她都那么大了,天底下比她年轻的好姑娘多了去了,你何必要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我就喜欢这棵歪脖子树,非得在这儿吊死不可。”保家气呼呼道:“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进土的人,还管那么宽干嘛?”
“年轻人,别太猖狂了,当年王思礼也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你真没教养。”李忠臣也不高兴起来,“我本来好心想帮帮你的忙。得,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了。”
听到李忠臣埋怨他没教养,保家本想反唇相讥说“是你为老不尊”,结果话还没吐出来,就听到李忠臣后面的话,他转怒为喜道:“老将军,是我错了,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嘛,您就别跟我计较了,您打算怎么帮我?”
李忠臣神色和缓下来,笑道:“天下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你不觉得张光晟的态度有点奇怪吗?你那么有诚意,他反倒拒人于千里之外,像你相貌这么好,家世也这么好的年轻人他打着灯笼到哪找去?他女儿也不算小了,早就该嫁人了,他还把她藏在家里,难道真打算留着养老送终用?”
保家心思活动起来,“老将军,以您之见,我该如何打动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