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千红楼中,庭芳大感意外,骆元光笑问:“两年不见,牡丹姑娘是不是就把我忘光了?”
庭芳连连摇头道:“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骆将军不是去了潼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将军这样豪爽不羁的人,相貌又如此特殊,见一面就再难忘却,何况我们都是熟人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给忘了呢?”
骆元光被庭芳如此称赞,大为受用,笑道:“我刚到京城,特地过来看看你。”
庭芳低头作揖道:“那牡丹可要多谢将军如此瞧得起小女子了。将军此来京城,是被朝廷征召回京师的呢还是有什么公务要处理?”
“都不是,”骆元光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说:“离开京城久了,就想回来看看,反正潼关离这里也近,我请了七天假,打算在京城好好玩两天。晚上我要带一两个朋友过来,姑娘可要给我一点面子哦。”
“牡丹可以问问将军的朋友是哪位吗?小女子要怎么做,才算是给将军面子呢?”庭芳好奇地问。
“你见过的,就是源休。今天是他的生日,我约他出来喝酒,还请姑娘多准备两个好节目,如果能给他一个惊喜,那就更妙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招待好你们,”庭芳听到源休的名字,立即精神起来,说:“我还可以拉海棠姐姐和别的姑娘过来,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聚一聚。”
晚上,骆元光果然带了源休前来,还有一位以前从没见过的金吾卫将军范希朝也跟着来了千红楼,庭芳和欣实迎了出来,把这三位贵客接到院里,小院的花树上挂了二十多盏形状各异的漂亮的气死风纱灯,花树疏疏密密,夜里看来,别有一番韵味,朦朦胧胧的灯光让小院显得既温馨又神秘。源休没料到居然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不断左顾右盼,兴致高昂,甚至有点激动。
院子中间的草地上,已布置了一张大圆桌,客人才一到来,姑娘们已把一道道佳肴端了上来,庭芳和海棠请客人入座,一直站在桌边的准备侍候的几个姑娘走上前,拿起酒壶给客人斟酒。欣实执着红牙拍板,唱起了《菩萨蛮》,庭芳伴着歌跳西域胡旋舞。
源休、骆元光、范希朝不断鼓掌,欣实、庭芳一曲表演完毕,鞠了一个躬,移步上前,欣实端起一杯酒,坐到源休对面,笑道:“小女子海棠敬寿星一杯,恭祝先生事事顺心,年年月月笑口常开!”源休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庭芳也坐到欣实身边,举起一杯酒笑道:“牡丹也敬先生一杯,祝先生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源休笑着饮下第二杯。
骆元光也举杯笑道:“两位主人都敬寿星了,好像轮到我了吧。嗯,我就祝源兄官越做越顺,步步高升吧。”于是源休又饮下了第三杯,接着范希朝又敬了他一杯,源休就一气喝了四杯酒。
骆元光拿起酒壶还要给源休斟酒,源休按住骆元光手里的酒壶,笑道:“元光,你这是想把我灌醉吗?”
骆元光挣开源休的手,一边斟酒一边笑,“今儿你是寿星,我侍候你。‘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你干了这杯。”
源休站了起来,推着骆元光笑道:“我不上你的当,你还是少耍点花招的好,你要是把我灌醉了,今晚还得背我回去。”
骆元光满不在乎道:“放心,千红楼这么多房子,难不成还没你睡觉的地方?”
源休抗议道:“我没事不在外面过夜。”
骆元光把酒杯送到源休唇边,像唱歌一样吟着李学士的诗:“……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源休连连后退两步,指着骆元光笑骂,“你这个胡儿,你要知道什么叫寂寞,我管你叫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