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绷住哭出声。
“别哭,我没事。”郑妤伸手给解霜拭泪,“解霜啊,你跟我这么多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如今我自身难保,遑论护住你。奴契在那楠木匣里,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解霜蓦地抱住她痛哭:“小姐,您去跟太皇太后服个软,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郑妤凄然笑笑,没说话。她得罪的是李殊延,李殊延若想让她死,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保她?
况且因为她的存在,李殊延比其他皇子早一年离宫立府,她如何还能让他们母子俩,因她再生嫌隙。
三日一晃而过,郑妤出不去房门,便终日躺在床上,盯着帐顶胡思乱想,浑浑噩噩度日。
思来想去,总绕不过那三个字李殊延。
为争一口气忍痛拒绝梦寐以求的机会,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他。
倾心爱慕多年的人,哪能说放就放啊?
解霜耷拉着脑袋回来,将食盒搁在案上。郑妤拂开乱绪,恹恹下床,揭开盖子看,果不其然,又是馒头。
“何苦为这点事动气,其实馒头……”郑妤面不改色安慰解霜。
“不是为这事。”解霜怯怯抬头,“外头都在传小姐克夫,陈氏这几日早出晚归。我向人打探了,恐怕……恐怕她想趁流言没传开,草草将您嫁出去……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婚嫁关乎女子终生欢喜,可不能任人摆布。”
馒头倏然落地,郑妤怔怔瞧着掌心失神。原来这就是陆呈交代给陈氏的事,让陈氏尽早打发她嫁出去。
陈氏商贾出身,给她相看的必是些财大气粗的老鳏夫,以便从中捞取油水。
克服千难万难摆脱既定婚约,郑妤不甘坐以待毙,绝不能任由他人安排自己终身大事。
太皇太后、太后、齐公子……她刻意避开那个名字,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深思熟虑,郑妤匆匆提笔蘸墨,边写边说:“解霜,你过会悄悄把信送去长公主府,务必亲自交给齐公子。“
“我的大小姐,别再存这些不切实际的心思了。”陈氏趾高气扬推开房门,“宫里住几年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啦?齐家公子何等尊贵人物,岂会看上二嫁女?退一万步讲,即便齐家公子被你蛊惑了去,可长公主那样眼光高的,难道能让你进他家的门?不过你也别灰心,我自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