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渡生急了:“我们说好了的。难道兄长要反悔?”
靳淮明称,他愿意和靳渡生打赌,是以为靳渡生找到了一劳永逸的法子。可如今看来,不是靳渡生的赌术提升了,而是他寻到了云枝来帮忙。可云枝总不能一直跟着靳渡生来赌坊。若是有一日,她没有来,靳渡生岂不是又回到了从前那般赢少输多的日子。
靳渡生反驳:“云枝为何不能跟着我来?”
靳淮明道:“表妹每日都有事情做,哪能日日陪你。”
“那就等她什么时候有空,我再来赌坊。”
靳淮明又问:“若表妹离了府上,你要如何?”
靳渡生的声音拔高,问道:“她为什么要走?”
他抓住云枝的手腕,仿佛下一刻云枝就要收拾包袱离开国公府了。
云枝明白靳淮明的意思。
她毕竟不是国公府的人,迟早要走。云枝不知道自己离开是被白大郎和林氏接回去,还是寻到了亲事,嫁到另一户人家去。
云枝便把这两种可能说出。
靳渡生一一反驳:“你父母对你如此不好,你理他们做什么。他们真来接你了,我也不依,非得把他们赶走。至于成亲,那有什么好的。我就不想成亲,一个人多快活。你也别成亲了,我们两个待在一处,我每天带你找乐子。”
云枝还没回话,靳淮明已经轻敲了他的额头,让他别教坏了云枝。
“表妹温柔乖顺,你别乱教。”
靳渡生捂着额头,脸上满是不服气。
待靳淮明走远了,靳渡生仍旧同云枝说道:“你相信我,成亲是最没意思的一件事。你突然就有了夫君,还有公公婆婆,大姑子小姑子,总之一大家子人,烦都烦死了,所以千万不要成亲。”
云枝语气微顿,柔柔道:“我知道了。只是我同二爷想的有些不一样。”
靳渡生皱眉。
“我是想成亲的。”
云枝知道,靳渡生一定不会理解她的想法。两人的处境天差地别,对靳渡生而言,他一个人过得潇洒快活,无需迎娶一个夫人为自己增添枷锁。而云枝不同,她无父母可以仰仗,又不能永远地依靠姑姑,她只能靠自己。可一个女子,宛如浮萍似的无依无靠,在世上该是何等艰难。唯有寻一夫君,才能有所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