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便是此生的第二次投胎。
云枝以为,她第一次投胎极其不顺。
她寄希望于第二次投胎,要寻一个可以依赖终生之人,将自己托付过去。
云枝知道,将自己的命运尽数交给一个不知是何等模样的男子,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法子。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变得更好,以搭上更好的亲事,寻一个从里到外都好的夫君,好让以后的日子能安定下来。
靳渡生听罢,久久沉默。
他想告诉云枝,无需在寻找夫君上耗费太多心神。云枝想要依靠,国公府就能给她,何必多此一举另找一个男子。
只是,靳渡生没有开口说出,因为他这话听来太没有底气。
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怎么保证能护着云枝一辈子。
靳渡生突然对如今的自己极其不满。
他想,若是他是靳淮明,就能底气十足地让云枝不必怕,有他在,国公府就有云枝的一席之地。
靳淮明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以后国公府就归他所有。而靳渡生呢,他有什么,只能靠分下来的家产铺子过活,遇到了麻烦事,还要寻兄长帮忙。
靳渡生陷入茫然之中。
他很久没有如此困惑不解过,一时间想的头痛。
靳渡生向来是享乐之人,令他烦恼的事情,他下意识地就搁置在旁边,不再细想。
靳渡生按捏着发痛的额头,把以后自己该如何过活一事抛在脑后。他忽地想起另外一桩重要的事情,便是国公夫人的提醒。
他要让云枝改口。
但不能直接说,如此显得他太过在意。可若是委婉提醒,他又担心云枝听不懂。
不过现在身处赌坊,他却有了主意。
靳渡生决定和云枝赌上一场。
若是云枝赢了,她可以随便要求,靳渡生都会照做。
而靳渡生赢了,旁的他也不要,只让云枝把称呼改了,不再喊他二爷,叫他表哥。
云枝听罢,只觉得靳渡生怕不是疯了。这样的赌局,对自己而言百利而无一害,输了也不过改改称呼而已。只是对靳渡生则完全相反。
云枝轻声道:“二爷想让我改称呼,直说就好,何必摆一场赌局?”
靳渡生摇头:“不一样。让你直接改口有什么意思,你想唤我表哥,早就改了。若是因为我要求,你才不得不改,仿佛我强迫一样,好没意思。赢来了才算是我应得的,不是吗?”
云枝竟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
她想,自己一定是和靳渡生相处久了,连想问题的方式都变得和他一样了。
只是,云枝心中仍有不解。
靳渡生和她赌?
非是云枝托大。任凭是谁赌了近百场,而无一场是输的,都会相信自己颇有天赋。而相比之下,靳渡生相当于是以卵击石,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云枝含蓄提醒。
靳渡生道,没到最终,谁都不知道结局。虽然云枝的赌术看起来比他的好,可万一呢。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云枝输给他了呢。那岂不是天意如此,也认为云枝该喊他表哥,而不是什么二爷。
听到靳渡生略显天真的言语,云枝恍惚知道了,为何赌坊明知靳渡生的身份,仍旧敢大着胆子出老千。恐怕没有人提醒,靳渡生大概永远不会发现有人在他的面前给骰子做手脚。
既然靳渡生坚持,云枝只好如他的心愿。
靳渡生凝眉思索道:“那就三局两胜,不,五局三胜……”
云枝神色无奈。
其实三局两胜或者五局三胜对她来说并无区别。这并非是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