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聚,于情于理都要来看望。华府佣人将两人迎进去,婢女奉茶伺候。不到片刻,华流光现身。她神情淡淡,瞧不出半分愠色。只是三人谈话间,华流光有意和高方海攀谈,将卫仲行冷落在一旁。卫仲行听着旁边的言笑晏晏,终究坐不住,径直站起身,阔步朝外走去。

高方海连忙告辞,追上卫仲行,问他怎么突然离席。卫仲行回的理所应当:“她只愿同你讲话,我杵在旁边做木头吗。”

高方海循循善诱,劝卫仲行想一些法子令华流光开怀。她心里愉快,自然不会再生卫仲行的气。卫仲行觉得有理,他尝试送礼物,邀请游玩,但得到的都是华流光的拒绝。卫仲行本就没有耐性哄人,隐约觉得烦躁。他对华流光和其他女子的感觉不同,是因为她率真直接,不会让别人猜测心思。但现在,华流光好似和其他女子没什么区别。高方海再劝他想主意时,卫仲行便道,他脑袋中的办法已经想尽,再无办法。且他以为,无论他对华流光是朋友情意,还是有其它心思,都合该以使自己开怀为紧要。可现在呢,他整日要想着如何让华流光解气,一点都不快活。

“你无需再劝。我现在要去跑马,你若是想来就一道去,不想来就住嘴。”

高方海应了一声,说他当然要去。

两人兴致勃勃地跑了一天马。

华府。华流光今日没收到卫仲行的消息,颇有些心不在焉。她托人打听,才知她在生闷气,卫仲行却去潇洒地跑马了。华流光气极,决心多冷落他几日。婢女奉上一盏热茶,温声劝道:“奴婢大胆一言,小姐可愿意听?”

华流光让她尽管说。

“小姐是以什么身份生气?你同卫世子既无婚约,也未定情。”

华流光脸颊涨红:“自然是朋友身份。是了,身为好友,他在湖上冷落我,只顾着和那个表妹黏黏糊糊,我难道不该生气?”

婢女道:“可游船上的宾客,都可以称得上卫世子的朋友。难不成卫世子要有三头六臂,把每个人都照顾的周全,陪伴他们一同看烟花。”

华流光抿唇:“我并非此意……”

“其余朋友也没有卫世子相陪,并未置气。当然,小姐和卫世子的交情非常人所能比,心里不爽快闹上一闹是应当的,但应当把握分寸。你同卫世子的情意虽深,但长久地冷落下去,再多的情分也会磨没了。”

华流光听了进去,良久才道,只要卫仲行再来,她便接下台阶下了。毕竟华流光只想耍小脾气,可不想和卫仲行闹的关系冷漠,形同陌路。

华流光下定了决心,却迟迟等不来卫仲行登门。她心中烦闷,但不可能再退一步,拉下面子主动找卫仲行和好。这些日子,华流光推拒了各种邀约,待在宅院中委实烦闷,便带了婢女往坊市走去。

云枝陪伴常素音巡视国公府名下的店铺。平日里出行,坐的都是二人抬或是四人抬轿子,今日备下的两个轿子都是八人抬的。云枝站在常素音身旁,低声询问可还有他人同行。常素音摇头,说只有她们姑侄两个,没有外人。云枝望向两架装饰奢华的轿子,欲言又止。常素音看出她的疑惑,便道:“你头次随我巡视,自然该自己单独坐一乘轿子。你若是和我共乘一轿,底下人该瞧不上你了。你且听我的,头三次过去,都要摆出派头,让各个店铺的掌柜知道国公府待你的态度,才不会小觑你。”

云枝领悟,便颔首应是:“我都听姑母的。”

云枝登上轿子。她此番出行,比起寻常人家嫁女儿娶媳妇都要隆重。轿夫皆老练,抬起行走时不让云枝感受到半点颠簸晃动。

云枝心中渐定,揣测常素音此举是将她彻底纳入到自己人的行列中。只是一个普通的侄女,常素音不会费尽周章为她争面子。

轿子停下。云枝没有抬手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