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全世界开启慢速,整个大荆朝如一部慢放的剧目,就连尘埃都在空气中缓慢而又沉重地凝滞
只有一个人。
他嘴角挂着已经发黑发棕的血,满身都是灰尘和伤痕,身上是破碎的戎装,被黑血浸透的军靴大步流星;
他快速踏过沉沦的一切,站到了明池之前!
左手拎着滴血的长鞭,右手将胸前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护心镜扔到一边;
随手将落到额头上的碎发往头顶一捋,露出下面满是杀意的明亮眼睛。
“我来了,”高大的男人笑了一声,手里鞭梢一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
“怎么,秦大娘子不认识我?我就是你们念叨个没完的世界辅线,花修明!”
水台之上,光焰冲天,盛放着光芒的水莲花簇拥着盛大的火焰,热浪和湖光翻涌向前,几乎将守在旁边的秦亭推了一个趔趄。
“原来你就是花大将军。”秦亭看了看他:“和菀主布庄门前的画像不大一样。”
花修明纤长有力的指擦过嘴角的血沫:
“差不多行了嗳,让你和陆家那婆娘派的杀手追着杀了半个来月,看着能一样吗?”
“三百精兵,其中还有一百多位是我和小陆在大荆各地重金聘请的刺客。从东肃境内到大荆边线,沿路寻找追杀。”
秦亭由衷赞叹道:“可是花大将军还是来了,真是好身手。”
花修明:“废话少说吧,是你自己抹脖子还是我动手?”
“我用主系统湮灭的力量换来的‘世界静止’,本想着就算有援兵,也是任我处置。”
秦亭:“千算万算,竟然漏了一点世界主线和几位辅线拥有气运,可以不受控制。”
花修明:“行,那就我动手。”
“……”秦亭看着他鞭梢:“原来菀主拖延时间,是在等你还请大将军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菀主有难的?”
花修明看了看水台,袖口里滑出一个黑板:
“她给我写情书,天天写,实在是肉麻得紧。你瞧瞧这密密麻麻的?真是一天也离不开我!”
上面当然不是情书,而是卢菀从秦亭和卢菲上了水台开始,就一直在暗中对花修明说的话!
几乎将所有必要信息都传达到了!
而花修明察觉事情不对的时机,比卢菀想象得还要早得多:事实上,长公主让卢菲做了通传使之后,就已经通知了花修明;
打从花修明知道卢菲还活着,就开始马不停蹄往回赶
路上遇到的截杀越多,他就越确信卢菀是出事了。
一路杀一路抓着问,从刺客们临死前留下的零零碎碎的口供里,总算是拼出了点真相出来。
秦亭,小陆,还有卢菲,他们要联手害死阿菀!
“大将军要杀我,就动手吧。”
秦亭转身看着水台,灼热的风将她的鬓发吹拂流动:
“但是没有用的,当一切再次开启,世界上将不会有你,不会有卢菀。而我,将重新见到须……”
胸口剧痛!
她怔怔垂眸,看向从胸前穿刺而出的刀尖
花修明甩甩手,将玉宝那柄珠光宝气的匕首抽出来扔到一边。
秦亭的尸身哗然落下,她狭长的美丽眼眸看到的最后画面,就是这高大神武的将军,带着满身的伤痕,满面不耐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什么脏透了的垃圾:
“嘴碎得很。”
这男人再不理她,抖开鞭,看向恨不得将天都燃烧殆尽的水台。
“救救我……”
“好痛,被烧死真的好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可以不姓花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