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小心伤了胎。”一边坐着的男人轻声道,随后在兜里摸出十来张红票子放在桌上。

春花看到钱就眼睛发亮:“你这是干嘛?”

男人抿抿嘴:“给你的,不用还。”

她连忙把钱揣进口袋:“那我也不客气了。”

她开玩笑地说了句:“对我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怀的是你孩子呢。”

男人不说话,脸像烧糊了的墙,别过头不看她隆起的肚皮。

临走春花拉住男人的手,扭扭捏捏的样儿:“哑巴,要不我给你口一次,当做是回礼了。”

毕竟这都是男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在酒吧当后厨工资不高,一晚都卖不出几个菜,还得是卖酒水那帮赚钱。

她还没跟这男人做过,好几次她暗示明示都没用。

想骗他接盘真是难上加难。

这话一出男人脸色变白,语气不快道:“你都当妈了,消停点儿吧。”

她撅起嘴,脸上有被拒绝的羞臊,嘴上却不甘示弱:“什么嘛,我就开个玩笑不行吗?”

男人出了门,整个人藏在阴影里,她听到他低低说了一句:“生完孩子回家吧,你爸妈不会不给你进门的。”

“关你什么事?”听到男人提自己的爸妈,春花亮出了爪牙,“我就算不回家也能过得好!”

她哪有脸回去,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懂生父是谁的娃呢,回去也是给家里丢脸。

男人默了默,也不和她置气,转身时说了句“我走了”。

她回了声“哦”。

这一走好几个月,春花想再坑他一回都不行。

也没来得及给他看看自己的孩子。

回忆闪过,身边的男人已经有要走的意思。

春花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哎,这是我孩子,叫江迟。”

男人闻言低头顺势瞥了一眼她怀里的婴儿。

脸皱皱巴巴的瞧不出形儿,鼻梁倒是挺高的。

“我儿子不丑,就是没长开的……”怕他说不好听的话,她连忙开口。

“滚开。”

不得春花多说两句,男人甩开她的手,迈着大步离开了。

她怔怔地愣在原处,转头大喊:“混蛋,哑巴!你真不记得我了!”

没人回应她,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春花?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年轻女人从后门走出。

“没事,我就是来……”

她没说下去,问:“你记不记得我们酒吧以前有个后厨,人长得高高的、不爱说话的那个。”

“记得啊,说也奇怪,刚才他进来说是来找工作的,老板喊他名字让直接上工他转头就走了,走时那眼神可吓人了。”

“就感觉……不认得咱们一样。”

明明披着同一张皮,瞧着却是两个人。

春花想着那对眼睛。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跟把刀一样扎人,仿佛能片下来几块肉。

……

灯光亮起,刚往自己胳膊扎了一针的女人表情沉醉地倒在地上。

男孩走了进来,眼尾上扬的双眸轻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过了会儿女人又开始呼喊着一些人名。

喊的最多的是江冬月。

其次是她那些前男友的姓名,常带着连串的脏话。

最后是个男人的外号。

她叫他哑巴。

女人脸上还有没褪的淤青,一看就是被打得不轻。

最近和她关系匪浅的男人只有一个。

那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对她颇为着迷。

现在看像是动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