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樟淡淡道：“打扫完了。”

交谈间有个工服摸着吃撑肚子缓缓走了回来，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死了，有人死了！”不久后楼房后的空地响起一道尖叫声。

众人循声找去，看到一名身穿工服的中年男人正瘫坐在地。在他的侧前方有个光头男人的脑袋此时正扎在一根钢管上，双眼瞪大地看着他们。

那双眼流出鲜血，带着迷茫与仇恨。

“啊啊啊啊啊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人群中有人又喊了起来。

“欣欣，那边怎么那么吵啊？”

“不知道啊，过去看看。”

“……”

两个女护士从食堂刚打完午饭回来，听到动静走向楼后。

看到那张流着血的脸，许欣的饭盒摔倒在地。

那个跳楼的男人……

不正是自己照顾的病患吕刀吗？

他怎么会跳楼了，怎么会……

她忽然望向人群中的高瘦的青年，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哀伤。

这也许只是一场意外，一场因她的疏漏造成的意外。

许欣眼眸陡然失神：“完了，完了……”

电视机屏幕熄灭，映照出面前男孩的面庞。

他正笑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笑声。

他的视线望向茶几上的手机：“还剩谁呢，还剩下……你。”

0110 香烟

江冬月又接到了一通警局电话。

“喂，是江小姐吗？我是桐塘市公安局的木警官，你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您是那位曾接待过我的女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江春蝉女士的一些物品想要归还给您。本来当时就应该交给您的，不过我们局长说要等调查彻底结束以后再归还……”

“是，您看您方不方便给个地址给我们，我们寄给您。”

江冬月把现在居住的地址告诉了木警官，又问道：“能问一下调查得怎么样了吗？”

木警官笑了笑说：“桐塘市打击毒品犯罪的工作做得很成功，背后的贩毒团伙已经全部落网了。”

“这样吗，那真的太好了……”江冬月若有所思地呢喃。

木警官迟疑了一下，放低声量道：“不过你放心，江春蝉女士其实也是受害者，这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有在保护好你们家属的信息。孩子以后没法考公的话，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江冬月抿紧唇，好半晌才低声“嗯”了一下。

她行走在下雨的街道，想望一眼天色，却只看到黑色的伞面。

除了那个孩子，姐姐还有别的遗物吗？

木警官刚放下电话，一名中年警官便神色郁结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他的徒弟小陈警官。

“王刀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在他嘴里套出话，人就死了，万一遗漏什么人，那不是放虎归山吗！”

“师父，精神病院那边不肯配合也没办法啊，说再查下去他们新楼都建不了，根本没办法跟进。”

“意外意外，哪有那么多意外，这么大个人了还会爬到天台跳楼？”

“师父，王刀现在也不是个正常人啊，上回跟你去探视，你不也看到了？连拉屎拉尿都要人帮忙脱裤子……”

“你小子，不查明白点，我总不踏实啊！”

木警官适时插了句：“局长，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陈警官也跟着道：“行了师傅，你不是还要回去陪师母过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吗？就别在这钻牛角尖了！”

中年警官眉头一拧，对着他们数落两句，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