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看桐塘市今日早间新闻,前几日煤气中毒死在家中的男人据调查为桐塘市本地人,离异后独居在西塘路自家自建楼里,以收租为生,目前他的前妻周女士已经带着女儿回市,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对周女士的采访……”
“欢迎收看桐塘市今日晚间新闻,昨天在我市第一精神病院,有一病患失足摔下楼被钢管扎穿头颅致死,让我们一起来听听院方的正面回应……”
“是,这就是一场意外,病患爬上了天台,不小心摔了下去。我们医院有很多隐患需要整改,接下来会好好安抚、补偿该患者家属……”
江冬月关掉开了一天的电视,起身进厨房做饭。
桐塘市的新闻太过消极,透露着一股死气,实在令人很难听下去。
她一连听了几天几夜,企图在新闻里找出几分这个城市的温暖、美好来,然后一无所获。
她想不通,想不通江春蝉为什么这么执着地留在这里。
姐姐不是想过回家的吗,为什么最后一直也没回来呢?
……
桐塘市第一精神病院,一个戴着红色志愿者帽的矮胖女人正对着面前的男男女女吩咐着什么。
“你们五个等下就负责打扫院里的卫生,你们几个负责一楼二楼的楼道以及厕所,你们几个去三楼和四楼,你们几个……”她的视线瞟到最后,那里站着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就负责五楼的卫生吧,六楼不要上去了。”
人群里有个年轻的女生问:“刘姐,为什么六楼不能上去啊?”
被称呼为刘姐的女人皱皱眉,表情难看道:“那里住的都是有精神病的罪犯,不是杀过人就是贩过毒,你们不怕就尽管上去。”
闻言人群中吸气声此起彼伏,几人窃窃私语起来,可没过多久就被刘姐赶去干活了。
看着男人沉默上楼的背影,她嘀咕道:“这家伙跟着来做义工都有十来天了吧,怎么还是不喜欢说话?”
这头老少白也是稀奇。
男人叫啥名来着?哦,好像叫向樟。
“刘姐,你看这草只长出了一点,还要除不?”
刘姐被吸引过去,语气凶巴巴的:“当然要啊,不算我们还能干啥活!”
“哎,停下停下,都说了要好好吃饭!”久六楼走廊里,两个女护士正在追一个赤着上身疯跑的男人。
男人剃着光头,身上穿着病号服,嘴边还糊着几颗饭粒,口中不停叫着:“吃,吃,吃……”
“砰”地一下,他被撞倒在地。
男人仰视着把他撞倒的人,看到是有些眼熟的脸起身往回走。
身后的护士走了上来,脸上有笑:“啊,你又来做志愿者啦,向先生。”
向樟点点头,伸出手:“给我吧,我来喂他。”
护士看有人帮自己收拾烂摊子,当然乐意,连忙把碗递了上去:“他老是这样不好好吃饭,搞得我都没时间照看其他病人。”
“那你帮我看着点他,我去看其他人。”
向樟扯开嘴角笑了笑,没有再回话,捧着碗回到病房。
护士就这么放心地走了,不过她是去三楼找自己的小姐妹聊天了。
病房里男人正蹲在地上拍烟盒,玩得直“咯咯咯”地傻笑。
向樟上前抢过,语气冷硬:“别玩了。”
看到一脸惶恐的男人,他又露出笑容:“你还知道害怕,那你知不知道,阿春死时有多害怕?”
“凭什么你还活着,我的阿春却死了?”
向樟目呲欲裂,表情扭曲,果然将男人吓得缩进了床底。
哦,他是有名儿的,叫吕刀,没疯之前大家都称呼他刀子。
谁能想到那个昔日里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