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凶狠,言辞尖锐地反驳:“是您儿子主动去帮我拿文件的,我并没有要求他这么做!至于您说的我勾引您儿子,那也只是您在发神经胡思乱想。我和您儿子非要说有什么上下级之外的关系,就是强奸犯与受害者的关系!”

“强奸犯”“受害者”这两个惊人的字词一经喊出,立即加大了周围路人的注意力,有的人甚至停在那儿等着吃瓜不走了。

“你!你胡说些什么!”周母没想到江冬月这么牙尖嘴利、骨头这么硬,也有些被吓到了,再加上周围有人在看,不免有些慌乱。

“年纪轻轻不干正事,还满口谎话!”周母瞪红了眼。

“我撒谎?”江冬月冷笑,紧盯着周母,指着她的胸口一步步逼近,“你儿子让全部门同事一起灌我酒,趁我醉酒带我走想强奸我,这事我撒谎不用你教育我,我明天就能辞职!”

她越说越激动,嘶声到缺氧脸红:“有时间在这里指责一个受害者,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问问他是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猥琐丑陋的伪君子!”

喊完这一连串的话,她像发了疯一样尖叫,之后气势汹汹地跑了。

跑了一段路,冷静下来的江冬月转头没看到那辆迈巴赫跟着,她就随意坐在一边的花坛上调整呼吸。

刚才她几乎是破罐破摔,什么也没考虑就把自己的委屈全吼出来了。

怎么办……

按照周家的权势,她不会被炒鱿鱼吧?

刚才喊那么大声,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熟人,要是有明天该在公司出名了。

可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苦果都要她承受?

江冬月越想越愤怒,但心里更多的是委屈。

她没有父母的保护,也没有人能倾诉,只能一口一口吞咽下生活的苦果。

夜深时城市的霓虹晃眼,江冬月没黯然神伤太久,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坐地铁回家去了。

江迟一直没睡,起初他是坐在客厅看电影,深夜档的恐怖片,勉强能作为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看完一部电影江冬月还没回来,他就回房间躺着了,一双眼盯着天花板看,一边在心里数着数。

数到三千零五十三时楼道响起了高跟鞋的踩踏声。

江冬月用钥匙拧开了门锁,在玄关处脱了鞋,起身要摸黑开灯时有道声音在脆生生地唤她。

“小迟?”

她微微撑大了眼,疑惑道:“你还没睡吗?”

男孩的声音显得很委屈:“小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冬月一下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耸耸肩,假装若无其事:“出了点事,就回来晚了。”

“什么事?”男孩追问。

“……”江冬月抿紧了唇,并不打算说真话,但她也不能说谎。

“没……没什么大事。”

她很快转移话题:“好啦,你赶紧回去睡吧,小姨洗个澡也要睡了。”

江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能猜到是因为周柯明受伤的缘故。

那些文件是他偷偷拿出来的,可承担后果的是江冬月。

无所谓,只要他的目的达成就行。

“小姨,不工作也可以的。”他说。

手腕忽然被握住,江冬月感到那片皮肤烫得不行。

不知为何,小孩子的体温总是很高。

她眨眨眼,有些匪夷所思:“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小孩的回答透着股天真劲:“我觉得小姨很辛苦,不想要小姨去工作。”

江冬月忍不住噗嗤一笑,摸摸江迟的头:“不工作我们吃什么呀?”

吃什么?

江迟想到害得江春蝉疯疯癫癫、那会夺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