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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昂还需要半个月才能出院,我需要回里尔的家拿些换洗的衣物,顺便整理回国的行李。从医院离开,身后一直跟着两个穿西装的黑人,这是贺昂的安排。

回到家,我给这两人泡了茶,他们喝不习惯中国的茶叶,一口灌下去,差点吐出来。

“味道很怪。”他们说。

我好笑,然后给他们换了啤酒,然后上楼,去房间取贺昂的衣物。

然后在我推开门,整个人被一股蛮力拖进去,浓重的体味扑面而来,我想到刚来法国那次的那次入室行窃,恐惧让我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脑门就被冰凉的枪口顶住。

“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的丈夫杀了我的哥哥。”

我被逼到门面上,脑袋很空,不过心里明白这个屋里潜伏的人数不止一个,贴着门,可以听到楼下传来的打斗声。

我被胁持了,出了门,就上了一辆刚开来的黑色吉普车。

在车里,双手被绑,眼睛贴上了胶带,一路颠簸,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坐了多久的车,我不知道,因为眼睛贴着胶带,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如果用三餐算时间,一路上他们应该吃了六顿,那么就是我做了两天两夜的车。

他们吃食物的时候会喂我一点,他们憎恨我,但是又不能让我饿死,所以每次给我喂食,除了喂食,还有他们想尽办法的羞辱。

不知道恐慌到极点的时候人反而平静下来,不敢有任何想法,我迫使大脑停止思考,我无法想象之后事情会有多糟糕。

我怕想到贺昂,他们会用我如何对付他,我更怕想到我的女儿,她才一岁多,都还不能口齿清晰叫我一声妈妈。

虽然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了,但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扰乱我的大脑,折磨得濒临崩溃。

下了车,我就被扔进了一个湿冷的地方,空气里除了有重金属跟火药的味道外,还飘着血液的腥味,我恶心得趴在地上吐。

然后脑袋被甩了一巴掌,我整个人被拖起来甩到一边,“哗啦”一声,是杂物掉下来的声音。

“你居然恶心,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你的男人杀掉的吗?”说话的是另一个人,我没有在车上听到过他的声音,他似乎吊着舌头说话,明明恨恶恶的话,因为说得含糊不清,显得滑稽。

我不说话,整个人靠在杂物堆上,死寂沉沉。

我的额头被掉落下来的杂物砸破,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感受上面流下来的鲜血,这是从我身上流下的血,有着很新鲜的血腥味。

又过了两天两夜,似乎每多一分钟,就距离死亡近些,期初我以为额头的血流光了,我也就离死也不远了,但是生命其实比想象中顽强很多,或者说我潜意识里多么想活着,我很困,但是在这两天两夜里,我从来睡下过,相反,我在来这里的车上还睡过一觉,所以说,这里的待遇比车上糟糕很,糟糕很多。

另外我也不敢睡,我怕我不小心就睡过头就把自己睡没了,我非常怕,怕再也亲吻不到我的女儿、怕贺昂比我更早出事……

应该是第三天了,耳旁穿来毛骨悚然的轧轧声,这声音听着有点像铁锤敲打金属的声音,过了会,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然后“嘶啦”一声,眼上的黑色胶带被扯开,整整五天没有见光,眼睛受不了光线的刺激,不仅睁不开,还不断的往外冒眼泪。

“挺漂亮的。”有人这样说。

夸奖是分场合的,我现在这个情况,听到这种话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我再次被人从地上拖起来,然后他在我耳边说:“你丈夫就来了……”

我“呵”了声,没说话。

过了会,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我被拖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