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苹果脸的男警让我颇有好感,我微笑默认自己就是秦潮歌。
早在一年前秦潮歌已经被爆出来母亲入狱的新闻,所以我并不担心明天的八卦栏目会有我的脸孔。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男警“唰”地从桌上抓起一本子递给我。
我接过本子,低着头在本子上签上我的名字,我的字一直不算丑,所以不用练习签名也可以讲名字写得漂亮流畅,如同行云流水。
“谢谢。”他说,然后挠了挠头,“我不会将这事报给媒体的。”
我说了声感谢的话,然后拐弯走进探视间。
这几年秦白莲在监狱过得不错,前几年她在狱中认识一个类似大姐大的好姐妹,这位大姐大每次在劳动服刑的时候也能照顾秦白莲一些。
秦白莲每次都会向我提起这位大姐大的好,还跟我说了大姐大在外面有一位没人照顾的老母亲。这位老母亲已经80多岁了,住在Z市老城区,每天基本就靠捡破烂维持生计。
所以上次回国的时候我专门给她安排了一家养老院,大姐大的老母亲眼睛耳朵已经不好使,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误认我是她的亲外孙女,但是她亲外甥女早在好几年前被工厂老板□自杀而死,而大姐大就是这女孩的母亲,她入狱的原因是当夜用水果刀捅了这□犯三十多刀。
有时候我真的挺不明白的,很多事情的对错明明很好区分,但是在法律里面就拎不清了。
回法国的时候,我把大姐大这事告诉了贺昂,贺昂听完后没说什么,然后我们一起去西林的墓地祭拜巴顿。巴顿是在一年前心脏病去世了,而我在它去世那天才知道它一直有严重的先天心脏病。
在墓地上贺昂跟我讲了他跟巴顿的事情,我听完的时候泪流满面,我提巴顿难过,也难过我那早逝的孩子,生命中有太多的遗憾让人无能为力,也正因为太无能为力了,所以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我不信命,有时候命却让我不得不信,比如高中那会我看瑾瑜左手掌心纹路,我还取笑过他那条的感情戏是分叉的。
从监狱出来,我抬头望了望外面翻新过的围墙,虽然这些外面涂抹掉了斑驳的岁月痕迹,但是那几个红色的标语一直没变,一个是“自强,感恩。”一个是“重塑人生,走向未来。”
我低头看着掉落下来的枯黄梧桐叶,Z市的盛夏刚过去,有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发黄了,想想它们会不会有太早的遗憾呢?
打开停放在路边别克车的车门,放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有一条短信进来。
我看了眼号码,居然是贺昂,印象中贺昂是不爱发短信的,有事基本上直接打电话。我查看了下短信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到Z市了吗?”
我回复:“到了,刚刚去看了妈妈。”
过了会,手机响了起来,手机铃声是我去年发行的法语专辑里一首主打歌曲《蓝色爱情》,当时出专辑的时候很兴奋,包括助理陈可Andre贺昂,我都把他们的铃声设置了这首歌,后来陈可Andre都把铃声换了过来,唯有贺昂的私人手机每次电话进来,响起来的还是《蓝色爱情》这首歌,明明是一个刚性男人,铃声却如此文艺蛋疼装腔。
接通电话,贺昂那一贯的低沉声音就飘入了耳中:“我过几天大概也会回Z市来。”
我笑着说:“那我来机场接你。”
贺昂:“你不方便。”
我:“我带特大号墨镜。”
过了会,贺昂:“那好……”
AC在Z城怡和广场附近给我租了一个单身公寓,虽说是单身公寓,却有九十多平方,连带一个车库,怡和广场几年前附近的房价每平方米是五六千,现在是每平方三万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