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抢他的手机玩,那时他也老对我说:“秦潮歌,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陈叔叔以非法占有他人财产和诈骗两项罪名起诉秦白莲,我找律师咨询了下,由于数额大,秦白莲这种情况最少也要判十年以上,而这还是比较乐观的情况。

回到Z市,在警察的安排下,我见到了秦白莲。

秦白莲没说几句话,唯一的话就是求我不要去找宋黎明帮忙,她说不想让宋黎明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还说她宁愿死也不让宋黎明看到她这副模样。

我把我的孩子雇给一位姓何的女人暂为领养,每天80块,我数了数我身上的钱,如果坐着等死,我和我的孩子还能活一个星期。

我去找陈叔叔希望他能撤销起诉,但是接待我的人居然是陈梓铭。

一年没有看见他,陈梓铭整个人都变得老成了,而他似乎也很惊讶我的变化,打量着我老气横气的发型。

“你过来做什么?如果是求我撤销诉讼,那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这是不可能的。”陈梓铭看着我,口吻沉默。

我说:“我想见陈叔叔。”

“陈叔叔?”陈梓铭笑出声,“我爸爸一年之前就被你那妈气得脑溢血中风了,你要见他?秦潮歌,你还有脸见他吗?”

“对不起……”我低声地道歉,“我妈欠你们家的钱我会还,求求你别告她可以吗?”

“欠?”陈梓铭冷眼看着我,“不亏是文科高材生,用词还真漂亮,但是秦潮歌,你可能不清楚状况,我们家没有借钱给你们家,或许你应该问问你那母亲,她是如何从我爸爸那里骗钱,如何将我爸爸气得住院,如何害的我家公司一蹶不振?”

我:“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陈梓铭:“没有。”

我在Z市并没有多少认识的人,秦白莲以前交的朋友没有一个愿意见我,而我的同学也都各奔东西上大学了,连瑾瑜都去了遥远的北方求学,去了那个曾经我和他共同约好的大学。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能怨他,做人要厚道,突然消失的是我,爽约的是我,再蛮不讲理的秦潮歌也不能怨叶瑾瑜现在不在你身边了。

我找了一间30块一天的旅馆住下,有电视没冷气,那年Z氏的夏天格外闷热,但是我却觉得冷得刺骨。

表妹听我说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问我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说:“如果我没有孩子,我可能就找个地方了结自己算了,但是我有了孩子,我有了责任,责任是什么啊,就是让我想死也不能死。”

我又去找了秦白莲,我告诉她:“我真的没办法了,我要去找宋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