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臣哥替她开门,下台阶的时候,还伸手扶住了她的手,他侧过头,嘴角含笑,眉眼风流又好整以暇,足以证明,她对泽臣哥是不一样的。
温廷识微微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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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泽臣不愿意让沈繁星回盛司珩的公寓,他面沉如水,寒霜覆盖,嗓音冰凉:“回去做什么,你名下也有房子,梁家旗下的酒店更是数不胜数,何必回他那个破屋?”
沈繁星轻轻勾了勾唇角,故意道:“价值一亿多的房子是破屋,那哪里还有好屋?”
“就一亿多,我也能给你。”梁泽臣语气轻慢懒散,不可一世。
“初初还在那呢。”
梁泽臣想到初初,原本是不想让繁星管她这个便宜儿子的,可是,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他知道没有妈妈的孩子会过得多么辛苦……到底心里一软,他拧着眉头,沉声:“行吧,看在我外甥的份上。”
盛司珩的公寓里很安静,客厅里只有风姨坐在了沙发上,她忧心忡忡,紧紧地锁着眉头,时不时就沉沉地叹气,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朝着沈繁星看了过来,眉头拧得就像麻花,低声道:“繁星,你回来了。”
沈繁星轻轻地“嗯”了声,她没问发生了什么事,不用想都知道,盛司珩父子俩去了一趟墓地,又让这个家里笼罩在了散不去的阴霾中。
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弯眉问道:“初初呢?”
“在他房间里。”风姨又叹气,“他晚上就吃了点,他从小就懂事,也不爱说话,不喜欢笑,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风姨试探着看沈繁星,低声道:“风姨跟你说实话吧,繁星,风姨很喜欢你,初初也是,但这个孩子认死理,性子倔,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是他妈妈,不管怎么说,他妈妈给了他生命,还因为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
沈繁星心口微微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初初懂事得让我心疼。”风姨叹气,“这么多年,阿珩都走不出来初初妈妈去世的阴影,他不愿意走出来,把自己困在了里面,连带着初初也走不出来。我还以为最近好了,不知怎么的……”
沈繁星唇角的笑意有些苦涩,胸口像是压着沉沉的石头,呼吸有些艰难,她往二楼的方向看了看。
风姨又说:“阿珩今晚不在,出去了。”
沈繁星红唇微动:“我上去看看初初。”
盛屹初的房门紧紧地闭着,沈繁星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柔软:“初初,你睡觉了吗?”
她没听到卧室内的任何声音:“初初,沈阿姨今天好想你,你想沈阿姨吗?”
“能不能开门,让沈阿姨进去。”
卧室内,没开灯,窗帘紧闭,不透一丝光,床上的被子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被子里,闭着眼,眼圈猩红,脸色却有些白。
盛屹初听到了沈繁星的声音,他心里纠结又委屈,他想抱着沈阿姨,可是,他今天才见过妈妈,沈阿姨不是妈妈,这样妈妈会伤心,沈阿姨也会伤心。
妈妈为了生他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他却背叛了妈妈。
沈繁星的声音隔着门板有些模糊:“好吧,初初不想见沈阿姨是不是,沈阿姨好伤心。”
盛屹初竖起了耳朵,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他忽然生出了一种恐惧和危机感,沈阿姨要离开了,他已经没有了妈妈,不能再没有沈阿姨了,他慌慌张地下了床,赤着脚,打开了房门。
走廊的吊灯悬挂着,散发着柔和温暖的昏黄光线,而光下站着笑得眉眼弯弯的沈阿姨,她逆着光,光晕在她周身氤氲,她就像是来拯救他的仙女。
他掩盖了许久的委屈一下就涌了上来,鼻尖泛酸,眼睛发热,一眨眼,眼泪就滚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