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一时也没有说话,他整理了花束,注意到墓碑上有些脏,他拿出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拭了过去。
他淡声:“昨天有个女孩也冲到了我的车前,又是下雨天,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但不是你。”
他语调平静:“我和初初都很想你,所以,我们今天来看你了。”
他明显还有很多话想说,但那些话都梗在了他的喉咙口,说不出口。
初初攥着小拳头,他咬紧牙齿,又忍不住想起以前在别墅听到佣人们说的那些话,如果可以选择,爸爸肯定不想要他出生,肯定想要妈妈。
他眼眶发热,隐忍着情绪,不敢说话,心里的委屈和愧疚却涌了上来。
盛司珩没注意盛屹初的情绪,他慢条斯理地继续擦着墓碑:“很久没梦到你了,跟我生气了么?”
因为他和沈繁星太过亲密了么?
“你以前让我别忘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
或许,他是在和她相似的那个人身上找回忆。
“她真的很像你,像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样子。”他轻笑出声,眉毛轻扬,“是不是生气了,嗯?但她不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她会拥有独一无二的爱,这份爱他绝不再给任何人。
他黑眸深深,深得吓人,几乎没有别的余光。
盛司珩在墓地待了两个小时,然后带着盛屹初回家,他有注意到初初眼圈红红,但没有多想,以为他是想妈妈了。
他抱起了初初,看着他的脸,试图在他脸上寻找着小月亮的影子,只可惜,初初长得像他,而他大概也魔怔了,觉得初初的嘴巴长得像沈繁星。
他拧眉,安慰道:“怎么哭了?嗯?你妈妈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盛屹初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是个坏小孩,因为比起墓碑妈妈,他现在更想见到沈阿姨,他想念沈阿姨身上的香味。
盛司珩黑眸沉沉,“嗯”了声,也没再说什么了,男孩子长得像他,如果初初是个女孩子,是不是就会像她,一个像她的女儿,他能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
*
梁泽臣怒意难熄,人人常说,后妈难做,后妈难做,说的一点都不错,虽然繁星是盛屹初的亲妈,但在盛司珩看来,她就只是一个后妈,平时或许感觉不到什么,这时候那种排斥感就出现了,盛司珩无缘无故带着儿子去见所谓的亲妈,他们才是一家人,而繁星就只是个外人。
梁泽臣眸光渐定,沉声道:“繁星,告诉盛司珩吧。”
沈繁星一愣:“那跟他就要撕破脸面了,他也不可能同意我带着初初离开的。”
梁泽臣正准备说什么,沈繁星轻声道:“哥哥,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可是盛家和盛司珩一点都不好对付,梁家也不是只有你,我不能让你自私地用梁家来帮我,梁家还要跟盛家合作的吧。”
她越是这样懂事,梁泽臣的心越是一软。
沈繁星继续道:“哥,我说的是真的。”她怕梁泽臣冲动,惹怒盛家,“我现在好好的呀,你别担心我。”
梁泽臣沉默了会:“繁星,盛司珩不喜欢你。”
这句话很残忍,可是,是真的。
沈繁星笑了笑,眉眼柔和,好像不怎么在意:“我知道的,哥哥,我只是想试试,只是现在还有不舍得。”
因为,她喜欢他呀。
当局者迷,她的理智告诉她,他真的不喜欢她,可是她的感性却又告诉她,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梁泽臣一言不发,生着闷气,一杯又一杯地灌着水,良久,他薄唇微动:“繁星,他能给你的,哥哥也能给你,你这么好,做什么都顺利,为什么非要在他这碰得头破血流?你只是随便拍了个广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