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得是受了多重的伤?不会?就此... ...没了吧?
她吓坏了,急奔去了宁夏,待见到他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
她上前禁不住便问。
“世子,你死了吗?!”
她问过?去,整个房中?静了一静,一旁伺候的亲卫和大夫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还是躺在病床上的将军,在这句问话下,不得不掀开眼帘看了她一眼,亲自回了她。
“尚未。”他回答。
又问,“郡主想让我死吗?”
她的回答竟也与?他相仿。
“还不想!”
她还不想裕王府里只剩寡妇。
太妃娘娘没了先帝,她母妃也没了她父王,总不能连她也守了寡!
她赶忙给他摇头,男人笑了起来。
“那我便活着。”
他道,“我亦不想让郡主改嫁。”
马车吱吱呀呀地驶在路上,那天他说完这句,目光看着她一直含着笑。似乎也不只是那日,她似乎总能在他瞧向她的目光里,看见些轻柔的笑来。
但他在笑什么?她年?嘉郡主很好笑吗?
况她与?他也不熟吧?除了洞房花烛那日,外?面?有宫人守着,他们在了一起,之后,她可没同他同床共枕过?... ...
年?嘉脑袋里像一团线胡七胡八地缠了起来,她干脆也闭起眼睛,闭目养神。
倒是一旁的魏琮,眼帘微掀,笑着瞧了她一眼。
*
永定侯府。
杜泠静待到年?嘉走了,想到她别别扭扭,如同一只白软的蚕左扭右扭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她眼角眉梢都添了笑意,春风轻柔抚在她细长的羽睫上。
她多少日子没这样笑过?了,陆慎如恍惚看着自己娘子,不禁柔声道了句。
“我们晚间去枕月楼吃饭吧?”
盎然?的春风流动在两人之间,但却在这句话落地后,风动滞缓了一息。
杜泠静看了他一眼,“侯爷要放我出去?”
八天了。
她终于跟他开了口?,说了第一句话。
但这个问题,男人没有回答。
没回答,便不是放人。
杜泠静转了身,他却抬手拦了她的步子。
“听?闻近日枕月楼里有祭花神的舞乐。”
就是没有,她只要说去,他能立时令人奏乐舞动起来。
满京任他差遣。
但杜泠静只淡淡笑了一声。
“看来侯爷得了闲,要亲自带我出去... ...”
她微顿,看了他的眼睛,“放、风。”
放风。
囚犯的待遇。
这两个字直扎的陆侯心头一滞。
方才春风浮起的她脸上的笑意也没了,陆慎如不知她怎么能跟他说出这样厉害的话来。
而她道,“我哪也不去。”
她低头往回走。
石板泛起的凉风,被她裙摆抽打着向他漫来。
陆慎如觉得自己快死了,仅此而已。
... ...
傍晚的侯府下了一阵春雨,墙角砖缝里湿湿潮潮。
杜泠静吩咐秋霖烧了水来,整个人没在高深的桶中?,短暂摒弃一切所思所念,闭着眼睛小憩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