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弄出了响动,父亲一眼看了过来,她不得不上前,干脆问了父亲。
“爹要把女儿嫁出去了?”
爹道只是备起来而已,“我的静娘还小呢,爹也舍不得,只是孝期一过,爹要回到朝堂去,届时事多且繁,便想着不若先给你把亲事定下来。”
三郎要来提亲,父亲也要给她定亲。是不是蒋伯父那边,已经同父亲通过气了?
她耳朵热起来,父亲则问她,“我儿觉得如何?”
她还能有什么疑问,脸上的热都蔓到了脸上。
“爹做主吧。”
那日爹爹抚了她的肩头,“好,爹会替你定一位好夫婿的。”
夏日彻底只剩下尾巴了,祖父的忌日在即,她翻出祖父一位不知名的友人赠的胡笛,想吹去祖父坟前,但那胡笛坏了,怎么都修不好。
没等她把笛子修好,三郎回来了,还到了她家里来。
她闻讯的那日,提着裙子跑出了勉楼。
三郎在父亲的书房里,她刚靠近,三郎就看见了她,但父亲没看见,三郎极快地跟她笑了笑。
他果是把身子养好了许多,人也更长高些许,银袍玉带地立在父亲面前,已同寻常人无甚区别。
他而向父亲郑重行了一礼,父亲挑眉看去,他脸色露出三分红晕。
“伯父,谦筠今次前来,是想问一问静娘可有婚约在身?若无的话,蒋家可否前来提亲?”
他办事稳妥,是想先问过父亲,得了她父亲首肯,才礼数周全地前来提亲。
杜泠静在窗外听见,心头都快跳起来。
可不想父亲却抿唇沉默了几息,接着向谦筠看去。
“谦筠,我已为静娘选定夫婿了。”
话音落地,书房内外都陷入了沉寂,杜泠静愣住,听见三郎怔着问了一句。
“是何时?”
父亲回答了他,轻叹一气。
“就是近日。”
他来晚了。
但她父亲的话也已十分明显。
三郎恍惚地站起身来,“那小侄叨扰了... ...”
杜泠静再没想到会出现这等状况,大惊失色,她一步闯进来父亲的书房里。
父亲看见她,“静娘?”
她却见谦筠面色发白,欲上前,却被父亲叫住,“你过来。”
谦筠最后看了她一眼,如夜间繁星的眸中,此刻恍如星月坠落。
他离开了书房,她问父亲。
“爹为什么拒绝谦筠?爹不是要为女儿与他定亲吗?”
父亲爱怜地看着她摇头。
“爹为你选的夫婿不是谦筠,是勉楼隔层里的史公子。”
史公子... ...
“女儿只与他说过几句话,根本不知他是谁?爹怎么能为我定一个陌生人做夫婿?!”
她难以置信,又想到谦筠离去时,星月坠落的眼眸。
她心下慌乱得难受,要去追谦筠,但父亲不让她走,他说那史公子不完全算陌生人。
“他祖父与你祖父便是相识,从前也曾立下两家结亲的约定,只是时间久远了,都不曾提及,也没当回事。”
父亲说他今次见了对方家中的后人,也就是那史公子,“我只稍稍提了提婚约之事,人家就立时回应了。”
父亲看着她,缓声,“那孩子对你甚是有意,道旧约不该背弃,他愿娶你过门,珍而重之,携手百年。”
杜泠静脑中轰轰作响,她问父亲,“因着祖父口头旧约,父亲就要将我嫁给她?!”
她难以接受,但父亲说不是,他看向勉楼。
“爹岂会随意将我儿嫁给旁人?但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