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母子二人独处,他才算真正放松,靠在傅微荷怀里,温声道:“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不就好了,母亲要小心眼睛。”

傅微荷缓过了劲,蹙眉轻责:“哪有学了些术法就这样吓母亲的,”手上却爱怜地摸着薛言淮脑后发丝,道,“你一向穿惯了母亲做的,何况这么久才回来一趟,为你做衣服,是我自己开心。”

薛言淮顺着她眼光走去,打开箱匣,看见了这几年间,傅微荷陆陆续续给自己织就的衣物鞋子。

“母亲一向这么好。”薛言淮又开心了,又想起自己为何而来,刚要发问,傅微荷突然道,“白日那个与你一起回家的人,是谁?”

薛言淮半启的唇口骤然就哑了声。

他与季忱渊关系实在难以解释,别扭半天,才道:“只是一个朋友……”

“不许骗母亲哦。”

薛言淮懊恼,为什么每个人都能轻易知道他在骗人?

似是看出薛言淮所想,傅微荷摸摸他脑袋,笑道:“我们阿淮撒谎的时候,总是眼神闪烁,声音低微许多,谁都能看出来。”

原来如此,薛言淮暗自咬唇,忿忿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关系的,”傅微荷道,“阿淮开心就很好,母亲喜欢你这副模样,”片刻,又道,“你与他不是普通朋友,对不对?”

不愧是最懂他的母亲,一眼被看出二人关系、薛言淮瘪了瘪嘴,算是默认傅微荷话语。

“母亲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情感,这些年间,也是多亏他陪着你保护你。你知道的,我与你父亲一向不会干涉你,最重要的,是要你自己喜欢。你有能陪伴终生的人,我自然也开心……你不要怪母亲啰嗦,你一向与别人身体不同,所以母亲才会忍不住多说些……”

傅微荷还要絮絮叨叨,薛言淮颈肉已经红了大片,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母亲,不要说这个了,我有分寸,我来这是有些事想问母亲……”

傅微荷目光疑惑看向他,薛言淮长出一口气,将玉坠之事仔细说道,又问傅微荷,为何他从不知道家中有这玉坠,玉坠的作用又是什么。

傅微荷打开他与丈夫屋房的机关,取出一只金丝楠木匣盒,打开时,露出一只莹润细腻,无一丝瑕疵的纯色玉坠,玉坠光滑透亮,在烛火下散着淡淡荧光,比他见到的任何一块玉都要美上成千上万倍,甚至令人感觉有些完美得不属于这个尘世。

傅微荷将玉坠交付到他手心,薛言淮一怔,正要推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傅微荷摇头示意,道:“这个玉坠已是不知道多久以前,薛家的祖辈留下的,据说是一位前人大能所留,便一直传到如今。你父亲叮嘱过,此物千万要保管好,便是他们有了万一,也定要交到你手上继续保护。”

“据说从前,薛家祖辈也请大能来看过,最后只得了一个结论说有上古之力,其余的便再没有了。本想等你长大再给你,但你既说有他人觊觎此物,那放在我们这些不会术法的普通人手中,自然不如给你来得安稳。”

薛言淮认真听完,看向手中美得超脱凡物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