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没有贸然纵火,应当是他有办法感应或知晓玉坠已然不在府中,无法与前世一般强行掠夺再纵火离去,只得从傅微荷身上打主意,问到玉坠所在。
傅微荷显然也是一惊,以手遮掩,声线发颤:“你、你当真有办法救得我孩儿?”
薛言淮不禁赞叹他母亲演技可谓炉火纯青,另在对谈之间,他发现萧、江二人并不似道侣亦或情爱关系,更像是以萧别话主导的合作,江意绪更多只作为附和,或是听从他指示而行。
萧别话身姿挺阔,朗声道:“自然。”
傅微荷犹豫:“可、可我……已将玉坠给了一位老者。”
江意绪:“……老者?谁?”
随着茶盏放下清脆之音,傅微荷抽泣不止,以手抿泪,道:“那日,曾有一位老者路过……说我们将玉坠交出,便能为阿淮祈福,来世再投生个好人家,我心中念着他,便将那玉佩交予了老者……”
话音落下,二人面色已然变得极为难看。
一时堂中寂静,许久,萧别话才道:“夫人为何要故意欺瞒?”
傅微荷眼尾轻跳,睫羽微抬,仍是泣诉:“你为何这么说?阿淮是我孩子,我怎会不希望他好?可如今玉坠不在便是不在了,若能救他,我怎会不愿?”她起身拂袖,多了几分愤慨,仿佛真为着自己失去的孩儿抱不平,“你二人若真是阿淮好友,那我自然好生招待,可若故意为难……便请离开吧。”
说到这个份上,已然下了逐客令,知趣之人早该主动离去可萧别话本就抱着目的,此刻面上平静轻松,道:“夫人,为何如此着急?”
傅微荷:“什么?”
“夫人很聪明,却实在有些紧张着急了……若真是疼爱孩儿的父母,在知道孩子有救之法的第一反应应当是想尽办法去促成,你却急切地想要打发我二人,想必,早已不在意此事了。”
傅微荷神情微微收敛。
她道:“那些时日,我也曾十分难过,以泪洗面,心想为何遭受这些的是我的孩儿,他这样好,却只落得这个结局。”
“可后来,便慢慢想通了……世间之事,总有因果,强求总不能如意,倒不如顺其自然,不要溺于往事,阿淮便是离开,也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归处。”
“今日接见二位,不过是看在我孩儿面上,你二人若真心将他当作好友,可为他上一炷香再离去。若是另有他求,那还请离去吧,府上还有许多事务繁忙,恕不接待了。”
“夫人,”萧别话手中乌骨扇开,笑意轻显,上前一步,“何须如此着急?我还与你有不少话想说。”
这便是装也不想装了,傅微荷起身,往后靠近家中机关,道:“我只是一妇人,与你并不相识,还请公子自重。”
江意绪温声道:“府中陆续有人染疫,连薛大人也不例外,夫人当真不在意么?”
傅微荷身形一滞,颤声道:“是你们做的?”
萧别话道:“夫人,我们只不过想知道玉坠在何处……何必闹得这样僵呢?”
“你们……”
“不过,你若不愿说,我也自然有他法。”萧别话唇角勾起,迈步上前,傅微荷从身后拔出利剑,剑刃锋利,向外高喊:“来人!”
萧别话静静看着她,傅微荷又唤两声,屋外却无丝毫反应,心中慌乱,知晓应是被用特殊术法隔绝,尽力镇定,道:“玉坠已不在此,你从我身上是寻不到的。”
萧别话道:“无事,我自有方法。”
傅微荷腕上一痛,哐当一声,长剑竟就这样生生从手掌落下。
母亲遭遇危险,薛言淮再也按捺不住,去了隐藏身形术法,数道冰锥再次挡在萧别话面前,化作短刃朝其飞刺而去。
萧别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