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不必看得太好。”
柳弦安笑着推了他一把,自己与阿宁跟随吕家小公子一起到了后院,进门就闻到了清苦的药香,阿宁抽了抽鼻子,问:“吕老爷最近食欲不好吗?”
“是……是啊。”吕小公子诧异极了,这都能闻出来?他知道白鹤山庄出神医,但先前家中并无人生重疾,所以对神医究竟能有多神,也没怎么仔细想过,现在才算是长了见识,态度也恭敬起来。
吕老大人在床上躺了快一年,躺得与世隔绝,脑子也稍微有些糊涂,这阵只知道白鹤山庄的神医要来给自己看诊,但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位神医,更不知神医与骁王殿下的关系主要家人都清楚他的脾气,所能瞒则瞒,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时他已经换好衣服,正靠在床头等着,听到动静之后抬头,见进来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清俊脱俗,一个精干利落,不似医者,倒像画中仙客,心中也是惊叹。柳弦安行礼道:“吕老大人。”
“柳神医快不必多礼。”吕老大人撑起身子,“是我该谢神医才是。”
阿宁心想,这看着好像也不是很难说话啊。他手脚利落地打开药箱,柳弦安用银针探了探吕老大人几处穴位,道:“眼下并无大碍,按时吃些疏肝解郁的汤剂即可,但老大人若还是不改易怒的脾气,往后就不单单是面色苍白、四肢无力、精神不振这么简单了。”
吕小公子赶忙问:“那会如何?”
柳弦安答:“会早死。”
吕小公子被这份直白震得耳鸣,半天憋出一句:“……爷爷,你听到了没有,往后咱们还是得心平气和地养老,那些国家大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年轻人,朝中哪里来的靠谱年轻人,方明,赵崇,还是说那连一句话都说不全的王远山?”
“我觉得……我觉得这些个大人都不错啊。”吕小公子尴尬赔笑,“爷爷,神医刚说过要心平气和,你还是快些躺回去吧。”怎么回回一提到这话题,就吹胡子瞪眼的。
吕老大人还是哀叹连连,一副为国为家忧心忡忡的老忠臣样貌。
柳弦安放下手里的针:“不是还有骁王殿下吗?”
吕小公子倒吸一口凉气!
柳弦安却不惯着他,继续道:“我不认识方、赵、王这三位大人,但我认识骁王殿下,他戍边卫国,安抚流民,剿灭邪|教,过一阵子还要动身去往白河治水,如此能干,又很年轻,吕老大人方才怎么就想不起朝中还有如此一人?”
吕老大人被他问得差点没能缓过气,半天才道:“骁王殿下虽战功卓著,但脾气暴戾,嚣张自大,从来听不进逆耳忠言,在朝堂之上更是多有蛮横失礼之举,实在难称肱股之臣。”
柳弦安抬眼,声音清而冷:“那不如吕大老人说说看,这朝中都有谁能称得上是肱股之臣?”
吕小公子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只盼着爷爷干脆还是晕过去算了,要知道骁王殿下眼下可就在咱们家!阿宁则是在旁边想,方才公子说话的神情与语气,莫名还挺像王爷的。
吕老大人可能也在某一个瞬间,回忆起了熟悉的感觉,先是稍微一惊讶,方才皱眉道:“肱股之臣,当不负圣上,不媚权贵,不结朋党,刚直不阿,忠厚仁义,以死守节!”
“只有这些?”柳弦安道,“那听起来,吕老大人倒是符合得很。”
这话若是被旁人说出口,可能会有些像嘲讽,但柳弦安占了神仙样貌的便宜,语调也不徐不疾,倒是能使听者心平气和。吕老大人道:“吕某辅佐两朝天子,对大琰可谓鞠躬尽瘁,确实无愧于心。”
吕小公子扶着额头,想上前插话,寻个借口将神医送出门,柳弦安却已经又问:“那吕大人在位这许多年,都为民做了哪些实事?”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