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汐刚拐出走廊,脸上的战战兢兢便消散的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一抹狠色。

商业上风起云涌,勾心斗角是常事,在这基础上,再加点料,就算是亲兄弟也得反目成仇。

这,还只是开始。

“夫人,你怎么走到那边去了?”

乔沐跑来接林暮汐,搀扶她:“您可小心着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可别摔了。”

【墨家太大,我迷路了。】

林暮汐恢复脸上温婉,浅笑着比划。

“是有点大,你第一次来,不熟悉正常,等你住习惯了,就不会了。”乔沐是墨家挑选出来看得懂手语的人,专门照顾伺候林暮汐。

林暮汐点头。

房间收拾整理好,林暮汐自顾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轮弯月出神。

妈妈,您在那边还好吗?

您放心,我一定会过的很好,更要让林家人付出代价。

一直到下半夜,林暮汐刚有些睡意,偌大的落地窗忽然被悄无声息打开,寒城冬夜的天气冷的让人发抖,风一吹,林暮汐就醒了。

“别出声。”

一道阴沉沙哑的声传来。

空气里还携眷丝丝血腥气。

林暮汐被他一把捂住了口鼻,惊恐的瞪大眼,在这样的威胁下只能点点头。

“哦对了,”他嗤笑着松开手,丝毫不担心她大喊大叫,“你是个哑巴。”

林暮汐:“……”

她其实能喊,也能简单的说几个字,只不过还在恢复期,不想说话罢了。

毕竟是自己的事儿,她也不想让所有人知道她已经会说话。

黑夜中,落地窗大开,林暮汐记得这里是三楼,落地窗外是悬空的,也就是说,墨凛刚才是从那爬进来的。

什么情况下,他回自己家不走正门,非要爬窗?

甚至一身血?

林暮汐不敢多问,也不在乎,隔着夜幕在他身上寸寸打量,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三次,每次都在黑夜,在这种看不清楚面容的晚上。

床边有个沙发,墨凛大大方方坐在地面的羊毛毯上,呼吸粗重,喘气声不均匀,他摸索的从沙发暗格里掏出个医药箱。

“咔咔”好几声,衬衣就这么被他撕开,露出精壮的身体,也暴露了腹腔左侧一道血痕,刀口很深,血汩汩流淌。

墨凛旁若无人,下手快准狠,洒药,包扎,行云流水。

【你这么包扎伤口会感染。】

林暮汐好心提醒。

墨凛根本没看她,等他看见了,蹙眉:“你手舞足蹈干什么?羊癫疯?”

林暮汐:“……”

深呼一口气。

不气不气。

林暮汐秉承着大人有大量的原则,下床,走到他跟前,蹲下,紧接着拿起医药箱里的消毒酒精和棉签,一声不吭给他清洗伤口。

脖子忽然一紧。

又被他掐住,林暮汐喘不上气,只淡然的直视他,虽然看不清楚脸,但她就是精准的对视上他的眸。

“干什么?”他冷声。

【我帮你包扎。】

林暮汐伸手比划。

墨凛不耐烦,又很不屑:“看不懂。”

林暮汐:“……”

他看不懂手语,林暮汐只好用行动来告诉他她想做什么,酒精卡着棉签给他的伤口消毒,她一动,墨凛便掐的更用力一分。

似乎她只要再动一下,脖子就会立即被他折断。

林暮汐停顿。

不过一秒,林暮汐继续专注手中的事儿,手法和墨凛一样行云流水,但比他多了一点,那就是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