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领证,她这个新婚妻子就被冷落在空房里,任由是谁都会觉得她可怜,乔沐也不例外。

“您也不要怪大少爷,他平时公司忙,家里又有几个不省心的虎视眈眈,真心为他的人根本没几个,全都盼着他死呢……”

盼着墨凛死?

林暮汐没听懂,包括那天在医院,墨凛和老太太的话她也听不大清,不知道二人具体说了什么。

乔沐小心翼翼打量她的神色,说:“我不是故意和您说这些的。”

“我就是……”乔沐急的脸色涨红,结巴道,“怕您难过,给您做个心理准备。”

难过?

怕是没有什么比林家人给予她的伤害,更让人难过的了。

自家人尚且如此对待她,现如今在墨家寄人篱下,能有一餐饭,一口气,一条命,就足够了。

林暮汐微摇头,没开口。

“我忘记了,大家都说夫人您不会说话,”乔沐安抚说,“幸好我是个话痨,以后我时常给夫人唠嗑,我说,您听着就行。”

“老太太给您找了胎教老师,营养师,包括医生,都全部24小时待命呢,您不会说话是从娘胎里的时候开始的吗?”

不是。

怎会是从娘胎里开始的。

林暮汐小时候就聪明,脑子灵动,同龄人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她都会背诗了,后来成绩好,更是练跳好几级上学,嗓子坏了,是因为……

她眸色一凛,默默握紧了手,藏起眼底的一抹杀气。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乔沐忐忑不安,“夫人,看您的样子,是后来出什么事儿了,嗓子才坏的?”

当初薛玉兰进门,蛇蝎心肠毒手段,表面功夫还做的挺好,让林暮汐一度以为薛玉兰是个好人,可那天晚上薛玉兰端来一碗参汤,喝下后,从此林暮汐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

多狠呐。

这一哑,就是七年。

“没事儿的夫人,墨家的医生都是全球顶尖的,有时间让他们给您看看,您一定可以恢复的。”乔沐越看新夫人,越觉得她可怜。

有些人的长相天生如此,总能让人心底产生一抹怜惜。

恰好,林暮汐就是这类人。

她微垂眸,娇俏的脸蛋发白,长如蝶翼的睫轻轻扑闪,如风雨飘零之中无所依靠的浮萍,摇摇欲坠,可怜的让人心口一软。

乔沐对她更是照顾。

晚宴开始前,林暮汐站在二楼阳台隐匿处,眺望下方,清楚的看见来参加这场晚饭的人们,全是生面孔。

唯一一个她瞧着眼熟的,是方家方铅喜,上个月林正富挤破脑袋想巴结求助的人,现如今站在墨家的客厅里,对着墨家人俯首称臣,伏低做小。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孙子墨凛的婚宴,阿凛不喜太张扬,一切从简,我在这儿谢谢各位抬爱,众位随意。”

付蓉面容慈祥,端庄雍容,站在主位上讲话。

台下所有人纷纷附和。

来的人都有眼力见儿,知道墨家想低调行事,这次婚宴怕也是为了见墨家的列祖列宗走的一个过场,这新妇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没人问个几句。

林暮汐穿着墨家临时准备的婚纱,有些大,她的骨架小了,撑不起来,但幸在脸蛋好看,都说人美能解决所有问题,这句不是虚的。

“这是新婚戒指,”乔沐领着林暮汐去了后堂,墨家的几位长辈都在,但唯独没有墨凛,“等会儿给祠堂牌位上柱香就算完事了。”

一切从简。

的确简的不能再简。

连个新郎都没有。

林暮汐也不介意,走了过场,随乔沐回房,在走廊时,乔沐临时要上洗手间,林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