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在渊扭头看去,只见远远地从通天梯上下来两个人这一次晏临没再用法术强撑,他扶着徒弟的肩膀,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他步伐很慢,神色却异常镇定,照影剑被他提在手中,黑色的剑身覆满了白霜。

他的声音随寒气一同传来:“凌绝阁挑头,携诸多门派来扶云峰兴师问罪,我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晏青崖!”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长老冲到跟前,“你们扶云派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上次包庇了一个魔修,这次又掌门带头公然破坏秘境规则,仗着自己是仙门第一大派,就胡作非为吗!”

“谁告诉你我是扶云派掌门?”晏临冷冷地扫他一眼,“早在进入秘境前,掌门之位就已不在我手上了,我不过是一暂住在扶云派的闲人,进入秘境是我个人行为,与扶云派无关你找错问罪对象了。”

他这话一出口,不光对方惊讶,连扶云派自己的弟子们也呆住了。

那位长老顿时变了脸色:“这个时候说你不是扶云派掌门,谁知道你是真的卸任了掌门之位还是信口开河!”

晏临并未搭腔,只往青蛰的方向看了一眼。

青蛰听到他说不是掌门时,就已经料到他想做什么了,纵然并不愿意,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从腰间取下一枚佩印,举在半空:“看好了,这是我扶云派的掌门印,历次掌门之位的交接时间都刻在此印上,诸位若是不信……不妨上来看个清楚!”

他音量陡然抬高,声音像一座用力撞响的金钟,敲得所有人脑子里嗡嗡作响。

在场并无一人敢上前掌门印这种东西属于最高品阶的法宝,能够自主记录时间,是不可能造假的。

长老们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

“青崖仙尊果真心思缜密,”凌绝阁长老道,“擅入秘境还提前为自己找好了退路,据我所知,扶云派五百年才进行一次掌门交接,现在还完全不到时候呢。为了帮弟子们夺得宝藏,青崖仙尊真是肯下血本。”

“扶云派何时交接掌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晏临一下子闪到他跟前,浓郁的寒气瞬间让方圆十里的温度都冷却下来,“如果我说,我在秘境里并未给任何人提供任何帮助,你相信吗?”

他不等对方答,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你不相信。因为在太虚秘境开启之前,你们就已经商量好了,从仙门榜第二到第十二,所有门派联合起来打压扶云派弟子,可你们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联手之下,还是被扶云派抢走了最后的宝藏你们当然不能接受了,十一门派联手都打不过扶云派,传出去太过丢人,所以你们必须为自己寻找一个借口,那就是我进了秘境,一定是我在帮助扶云派,才导致你们失利。”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具体有没有血口喷人,所有人有目共睹,五百年前你们就是这么做的,而今不过故技重施上一次太虚秘境,扶云派弟子惨遭针对,险些丢了性命的事,诸位……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他的声音像被冷气凝结的剑刃一样冷,漆黑的眼中没有半分感情:“若说兴师问罪,扶云派才是最有资格的,但扶云派不会做那种自降身价的事,否则的话,不是与正在无理取闹的诸位无异了吗?”

他说着手腕微微翻转,唇边扬起了锋利的弧度:“但我就不同了,自今日起,我晏青崖自愿退出扶云派,与扶云派再无半分瓜葛,我做出的任何行为与扶云派无关,你们提到的魔修也同样退出,若诸位再来找扶云派的麻烦,我便默认为你们在向我宣战!”

随着他的话音,无数道剑气在同一时间爆发开来,各门派长老们根本来不及防备,只觉颈间一凉所有人都被剑气划开一道细细的血口,这剑气拿捏得恰到好处,若是再深一分,就要将人的喉管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