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祥雨有些担心,但这大晚上的,怎么都不好办。

本来以为刘光兰肯定是在家里的,谷祥雨没有带银子不说,连钥匙都没有带。

这大晚上的。

朱婶家里有未出阁的姑娘,谷祥雨也不好到她家里借宿,不然若是被别人传出什么闲话的话,那可真就是毁人一辈子了。

朱婶儿回了院子之后,谷祥雨叉着腰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家的院墙,第一次后悔将院墙修的这么高。

宫里已经下钥了,没钥匙,没银钱,除了爬墙,还能咋办?

谷祥雨又后退了两步,搓了搓自己的手,助跑了好几步,还没跑到墙边儿就一下子刹住了脚。

再来!

一连折腾了有三刻钟的时间,谷祥雨手都磨破了,却始终都没有爬上去。

京城可是设有宵禁的,毕竟晚上可是各种犯罪活动高发的时期。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负责宵禁的巡逻军,一看到往“人家”的墙头爬的谷祥雨,一下子就把他给薅了过去,一句废话都没有说。

“带走!”

谷祥雨的内心是极其崩溃的,就这样被人给带走了,跟巡街似的,怕是要一直被关到明天早上,统一核查了身份之后才能自由。

但好巧不巧的,宋止戈的马车刚在门口停下,谷祥雨也刚好从他的王府跟前儿路过。

来个四目相对,那是肯定的。

只是宋止戈也只是看着而已,谷祥雨也收回了视线,就在谷祥雨走远了,却被羁押他的人推搡了一下后,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等一下!”

巡逻军的首领并不认识宋止戈,在看了他的令牌之后,这才诚惶诚恐地做作揖行礼,上来就是一通恭维话。

宋止戈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谷祥雨,说:“这人本王认识。”

有宋止戈做担保,他们自然是立马将谷祥雨给放了。

宋止戈看向他的腕子,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看了片刻才抬头问他:“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谷祥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宋止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进来吧。”

分明就是留宿他一晚的意思。

谷祥雨总不能再在外面乱转悠,宋止戈肯留他,谷祥雨自然不会不知好歹,就这么直接跟着他进去了。

宋止戈跟宋怀净不一样,谷祥雨没有在宋止戈这里真正地吃过什么苦头,就算做不成朋友,他对宋止戈也是没有一点儿的成见的。

但宋止戈却没有直接给他安排一间厢房让他住下,而是将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明显就是有话要问他的意思。

是关于明天皇帝组织的那一场捶丸的事儿,宋止戈像是已经猜到了一点儿什么。

谷祥雨听他问起这个,就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王爷,奴才毕竟是在皇帝跟前办差的,跟您毕竟是要避一点儿闲的。”

意思就是,您这样直接问我,那不是为难人吗?

宋止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谷祥雨着实有些受不了了,只得隐晦地说了一句:“说是可携女眷过去,那意思,已经够明白了吧。”

宋止戈于烛火中支着自己的头,看着因为折腾了不少时间,身上有些狼狈,额前的头发也有一些散乱开来,发丝飞舞的谷祥雨。

自己都要被赐婚了,他却在计较,半夜跟自己谈论这件事儿,该不该避一下嫌。

心也没有多痛,只是那绵绵密密的感觉,着实让他有些喘不上气儿来。

谷祥雨见他又不说话了,而自己就这么站着,被他看的实在是不舒服,心里想着,不是要收留自己吗,不给自己安排一个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