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宋止戈向前走了一步,“错不了。”

谷祥雨也不好驳他的话,只好作罢。

人被拉走了,谷祥雨重新看向宋止戈,趁着旁边也没有什么外人,也就不跟他说什么客套话了。

“跟你们想的差不多,这次过来就是皇宫里的那位派人来慰问一下,翰林院的承旨处拟的圣旨我待会儿拿给您。”

宋止戈就只是看着他,过了良久之后,这才做出了一点的反应,表示自己知道了。

谷祥雨抓完自己的脖子,又抓自己的手腕,总觉得身上痒的很,问他:“你们这儿都是在哪儿洗澡啊?”

宋止戈:“他们都是在河里,但你就别去了,不然再闹出什么事儿来也不好处理。”

“啊?”谷祥雨也不想多想,但他这话要是非要往不好的方向想的话,也确实让人觉得不舒服,“那我自己拿个盆子回去擦擦吧。”

旁边不断有士兵经过,宋止戈也没有跟他聊太多,只说待会儿让他自己把圣旨公文之类的东西交给他的部下,让他的部下送到他那里去就行了。

说完,宋止戈就离开了。

谷祥雨看着他,不得不感叹一句,宋止戈比起15岁的时候,确实要成熟内敛许多,一直都是照着他预想的样子长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

起码,宋止戈情绪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外露,一见面就叫他死太监了。

确实是长大了。

谷祥雨也没有真的打算体察什么军情,要真要摆这个架子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欠了。

谷祥雨抓着痒回到自己的那个营帐。

身上确实不舒服,哪哪都痒的厉害,尤其是自己的头皮,太痒了,总觉得里面有东西在动,他就抓了一下,谁知道竟然抓到了一个虱子。

看着手里的虱子,谷祥雨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徐徐地吐了出来。

再回到营帐的时候,谷祥雨才总算是看清了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几件没人穿的破衣裳就这么随便地堆在那里,上面的脏污都已经板结了,另外还有几块带血的纱布。

营帐里还隐隐带着一些腐肉的味道儿,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头实在是难闻。

谷祥雨将营帐撩开,将里头的破衣裳都拎了出去,又将里头的一些杂物给扫了扫,掀开营帐的门帘,通通风。

秦融带着一个手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谷祥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扫帚,正在里头清理着。

谷祥雨这人有一个毛病,他住的地方多乱就行,但就是不能脏。

秦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就在营帐的门口门帘那里站了一会儿。

谷祥雨把东西都扫出去了,这才看到他,一下子猜到他是来做什么的,就直接把包裹给拿了过来,将该给他的东西都给他了。

秦融拿着东西,觉得现在不客套一下也实在是不合适,就问:“谷公公,要不我派一个人过来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谷祥雨把那个包裹给系好,“地扫了就差不多了,您要是忙的话就先去忙吧。”

谷祥雨说完音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有盆子吗?”

“做什么用的?”秦融觉得自己就是在跟一个平常人聊一件生活的小事儿,实在是也起不了什么不好的情绪。

“就洗个衣服啥的,随便都行,”谷祥雨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在笑着,跟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儿很是惬意的情绪,用手给他比划了一下,“尽量大一点儿。”

秦融见惯了大大咧咧的男人,也见惯了自视甚高的高官公子,唯唯诺诺的,油滑不堪的,有心机的,没心机,都见过。

但对着这个太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