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也故意将车子的速度慢下来。
谢疏音摇下车窗,任由窗外的冷风将雪花吹进车内。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就像是装饰品般,在她脸上落下浅浅的印记。
她伸出手接住雪花,用力一握,雪花便在掌心迅速融化成为雪水。
绚烂的烟火也在她的手上变幻出蓝橘色调的光泽,她不由得感叹:“好漂亮啊,国内市区内能燃放烟花吗?”
“应该是经过审批的。”司机回答,“方向像是颐和别墅区。”
谢疏音‘哦’了一声,便趴在车窗上,不惧寒风的望着烟花的方向。
往年在家时,每逢过生日,父母总是会邀请亲朋好友来家中团聚,燃放烟花。
每个人都会送上一份贺礼给她,有时她拆礼物都拆烦了,就会将礼物送给其他人。
今年什么都没有。
无尽的孤单就如这凌冽的寒风,往里吹时,能渗透到骨子里,让人不自觉的发抖。
她垂下眼眸,深深的叹了口气。
车子驶进了迤山公馆,她穿着黑色大衣走进大厅。
途径院子,她没忍住去雪中站了会,头上跟肩膀都是雪花。
进入大厅时,她抖了抖雪花,脱下大衣准备上楼。
保姆们看见她的身影,便齐聚上来恭祝她生日快乐,还将周韶川提前为她准备好的生日蛋糕端了出来。
是一个粉色芭比造型的蛋糕,外面还用了非常多高难度的裱花做造型。
中间一圈是以假作真的翻糖宝石。
她眼睛一亮,“我三叔回来了?”
保姆们目目相觑,“没有,是周总提前准备好的,说是小姐今天过生日。”
“哦。”她一愣,眼里的光亮就像是瞬间消散的烟火,“我还以为他回来陪我过生日了。”
几个保姆都很喜欢谢疏音,人长得漂亮,脾气还好。
她搬进迤山公馆多久,她们就伺候了她多久。
看见她失落的眼神,其中一个保姆站出来说:“小姐,周总虽然没有回来,但是给您买了很多烟花,要不我们放给你看?”
“他给我留烟花了?”
“是啊,说是工作忙,赶不及回来,让我们放给您看。”
谢疏音心里一暖,说道:“好,我要看。”
两个保姆走到杂物间里拿着周韶川买回来剩下的烟花。
其中一个保姆看着谢疏音的身影,小声地说:“咱们算不算骗小姐啊?这烟花是周总买给乔雪宁剩下来的,他也没说要放给小姐看啊?”
“反正剩下也是剩下的,你看小姐一个人多可怜。”
两个人齐齐看了谢疏音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
大家对她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她母亲被父亲送进了监狱,一个人回国,漂泊无依的。
周韶川也不是她亲叔叔,更不是她亲人。
这种情况下,人心多少都会生出几分怜惜。
保姆们将周韶川买回来的剩下的烟花拿到院子里,依次排好后,相继点燃了烟火。
小型烟火落地就能绽放,不需要升到空中。
橘红色映着蓝色的焰火,跟刚才回来路上看见的烟火如出一辙。
淡淡的火光比不上刚才回来路上看见的绚烂和明亮。
但是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她坐在暖和的沙发上看着院子里的火苗。
火苗的光泽在她的脸上闪现,她伸出手,像是抓住了一缕光,紧紧攥着手中不肯松开。
心中的阴寒不再,拿出手机给周韶川发微信:【谢谢三叔,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