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灼盯着模拟手术中的机器人，“有失败的可能吗？”

程敛笑，“手术没有万无一失的，机器人手术能有效降低失败的概率。这种新型技术，备受社会关注，商哥又是唯一能坚持这么多年研发医学科技事业的人，他压力很大。”

姜灼灼唇瓣紧抿，他知道的，商孟霖压力从未减少过，他肩上扛了太多期望，生命的期望，医学领域突破的期许。

每次只要有新的研究程序注入到手术，哪怕是实验手术，商孟霖都很关注，她时常凌晨听到商孟霖在讲电话。

听到手术成功，商孟霖会在阳台外逗留一会，而后才进来安心的抱她入睡。

“大小姐我跟你说个事，商哥刚创立公司的事，商哥从不喜欢人提的，我悄悄跟你说。”

姜灼灼回头看靠在玻璃墙上的程敛，一向吊儿郎当的程敛，此时竟在他脸上读出了几分严肃。

程敛面色沉下，“商哥公司刚成立不久，他带领团队研发出第一台肾部微创手术的机器人，面世之后一时间在业界名声大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那时有一个肾癌晚期患者的家属找到商哥，要求成为第一个手术者，哪怕技术还不够成熟，他们也要试一试。”

“期初商哥是拒绝的，当见到患者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听说患者有严重的哮喘而且心气不足的症状。商哥却接了，没犹豫。”

“试想，这两种状况同时发生在一个癌症患者身上，这手术的几率基本为零，医学专家、研究教授都劝他不要接，商哥执意接手术。”

这两种病状，患者的年纪，姜灼灼不自觉的带入了自己，

商孟霖是因为想到她的情况才接手术吗？

可那个时候她跟商孟霖没什么交集了，他还那么烦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思绪很乱，想法很多。

姜灼灼心紧了紧，十指微微卷拢。

“小患者入院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在药物的维持下，在医院半年住了半年。一切就绪，”程敛沉默一会，低声说，“小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

姜灼灼撇开头不看向对面的程敛，唇瓣紧绷一条直线。

程敛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套，沉声说，“原本这一切都不是商哥的错，这种情况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家属相反很感激给了小患者半年的生命，让他们再有机会陪伴她半年。商哥不知怎么就过不去，颓废了很久。”

姜灼灼眼圈发涩，她忽然有点明白商孟霖过不去的原因，手指紧扣着手心。

“大小姐，商哥手上的那串沉香木珠串你见过吧？”程敛问。

岂止见过。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他送给了她。

现在还好好的放在她梳妆台的锦盒中。

“嗯。”姜灼灼闷沉的回。

程敛扯了个笑，“小患者入住商哥医院时，家属赠送商哥的。保佑他之后在医学研究的道路上一切顺遂。”

姜灼灼一开始以为商孟霖信佛，没想是小患者家属送他的。

保佑他医学顺遂，她却是第一场失败的手术。

商孟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面对一切的。

姜灼灼唇瓣紧抿，眼圈眼泪轻颤。

程敛叹声，“那次手术，商哥消沉了许久。那年的商哥也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她，

就连她笔下的人物因病或者意外死亡，她都能伤心很久。

商孟霖呢。

那可是真正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陨落。

他又说怎样挺过来的。

姜灼灼突地想到一窜数字，问程敛，“190825是什么意思？”这是商孟霖手机密码，开始她还以为是谁的生日，家里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