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屿坐在监禁室琢磨严晚棠的话。
严晚棠这个样子,肯定是知道蚁人和螳螂人就是普通人。
这家伙的意思,到底是让她真的去杀掉螳螂人呢?
还是暗自鼓励她像上次一样把螳螂人救走呢?
薛屿想不通。
这时,门口有声响,薛屿看过去,是清洁工在打扫卫生。
她诧然异常,这清洁工居然是文英。
“文英姐,你怎么在这里?”薛屿两只手扒着铁栅栏朝她招手。
文英走过来,摘下帽子,对薛屿做噤声手势:“小声一点。”
薛屿点点头:“文英姐,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怕死吗?”
文英道:“我给了严晚棠一些钱,让她帮我买个职位。她收了钱,把我安排来这里做清洁工了。”
薛屿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她辛辛苦苦救她们出去,文英转头又回白塔打工了。
“不是啊,文英姐,你怎么回来呢!白塔为了减少人口,肯定会再找机会杀人的,你回来不是自找死路吗?”
文英握住薛屿的手,眼圈泛红:“薛屿,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她抽噎了一下:“可是薛屿,我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白塔才是最好的,哪怕白塔要杀我,我也没办法离开。”
“怎么这样啊。”薛屿恨铁不成钢。
文英哽咽和她说:“薛屿,我已经快七十岁了。可你是看我的脸,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只有三十岁?”
“白塔保护所有人,滋养着所有人。生活在白塔的人寿命越来越长,这里没有疾病,没有任何病毒,连感冒都不会有。”
“我以前有过无数个男朋友,我们胡乱玩,从没感染过任何性.病。”
“这里也没有犯罪,我走在街上不会被人抢劫,不会被人骚扰。”
她停顿下来,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活在白塔是一种幸运,白塔是个象牙塔,我走不出去。我出去流浪第二天,就发烧了。”
她摇摇头,捂着脖子,眼泪一直落。
“那实在太难受了,喉咙痛,头痛,哪里都痛。生病太难受了,所以我又回来了,我离不开白塔。”
“白塔这么好,可是人又太多,所以选择杀掉一些也无可厚非。”
“这次我被你救了,我很感激你。但如果你那晚上没有救我,而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怨你,也不会恨白塔。”
薛屿听着她密集的话,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她理解了大家的选择,白塔和这里的人相互成就。
白塔给了大家无痛无灾的身体,导致人口负荷越来越大。
白塔做的很多措施都是在驱赶大家,高强度的工作制度、集体绝育、不允许有任何无业游民,所有措施都是在赶人。
可是所有人还是不愿意走,拼了命也要待在白塔里。
这里是个没有病痛没有犯罪的乌托邦,也是个血液偷偷流进土地的屠戮场。
文英走后,薛屿躺在单人床上一动不动。
良久,她听到再次听到脚步声,铁栅栏被打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封启洲进来。
薛屿惊坐起:“你可以随便进来吗?”
封启洲:“事务部的人让我来给你做心理辅导。”
薛屿:“我心理没问题啊!”
封启洲摸摸她憔悴的脸:“小可怜,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都逃亡到哪里去了?”
“我漂到海里了,还找到了一个岛屿。”薛屿兴奋地和他讲述自己的历程。
封启洲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撩开白大褂,把她的脸按进怀里:“给你补充一下营养,刚打的催.乳素,量很足。”
薛屿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