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年龄相差无几,也算是旧相识,彼此能说?得上话,他政务缠身,没什?么看热闹的心思,然如今看情爱之事实在觉得荒诞,不免提了下唇:“认真?的?”
这一天里几起波折,事事有关?温禾安,陆屿然忍不住拧了圈腕骨,又甩了下,动作间难免外泄出点躁意,眼神?锐利而直接。
不认真?,他总不能是觉得好玩。
怀墟笑了下,弧度浅淡:“找到奚荼,我?们就?准备回程了。王族的‘相’与能力对外皆是秘密,不能外泄,溶族血脉特殊,按理说?,我?要将奚荼的女儿带回去。”
“但我?赴万里而来,如今身处九州腹地,敌多我?寡,就?罢了。”
他停了下,才接着说?:“我?就?不见她了,问问她要不要见见她父亲吧,如果我?感?应得没错,两?道溶族血缘,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接触过了。”
“我?王族的规矩,正好让奚荼说?一说?。”
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好在不必拐弯抹角,坏在稍不注意就?被抓住重?点,一击即中。怀墟若是说?别的,陆屿然大可直接拒绝,可他说?起父女之间,这是温禾安的事,只有她自己能做决定。
“这段时间不行。”陆屿然从石凳上起身,面朝垂落的纱帐,道:“奚荼是你们的人,明日你见过他之后?,所有人都撤离九州,他可以留下,待事情解决完再转向?巫山,经九州防线回归异域。”
怀墟身居高?位,已?经很少与人如此明火执仗,有来有回地推拒试探,事实上,除了灵漓派系的坚定拥护者,无人敢忤逆他,他跟着站起来,思索了会,垂眸漠然:“给我?个理由。”
“传承要开了。”两?道视线皆如雷霆霜露,短兵相接时各有各的考量,陆屿然没藏瞒什?么,道:“我?不允许任何东西在这时候扰乱她的心境。”
温禾安面对的强敌太多,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强大的实力是她保全自己的绝对倚仗。
她需要心无旁骛的获取这份力量。
少年天骄初遇情爱,满腔炙热,事事都在为心上人考量,耐心,细致,算无遗策。
然而从来真?心能得几分回报。
怀墟遮下眼底不以为意的荒寥,轻扫了眼他的背影:“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我?也没想到。”
湖水流动声徐徐,陆屿然回身,因两?人立场全然不同,注定谈公事比私事多得多,难得有语气和缓的时候,此时拨了下帘纱,似笑非笑:“以为你和灵漓斗生斗死,谁知突然管起了妖骸的事。你这是在替谁耿耿于怀。”
怀墟坐回椅子上,神?色莫测,搭在茶盏上的三根手指摩挲着花纹,半晌,哂笑一声。
陆屿然将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桌面上,说?:“外域的伤药在九州管不了什?么用,别带着一身血腥味到处招摇。先凑合用,我?这里暂时没更顶级的伤药。”
巫山帝嗣何曾在这方面有过短缺,怀墟看了他一眼。
陆屿然眼皮一耷,说?话时又冷又酷:“给我?道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