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了指怀墟肩胛位置,也是觉得有意思:“你这又是怎么了?谁还能伤得了你?”
怀墟真?正笑了下,脸上每根线条都鲜艳生动起来,一双眼却凛然逢冬,在精致明旖的五官下有种格格不入的沉郁之色:“还能是谁。”
“陛下亲自出手。”他指尖散漫地摁了下肩骨位置,好似浑然感?觉不到疼痛:“说?起来,还是我?的荣幸。”
陆屿然闻言静默,他从前就?不懂这个人和灵漓之间的纠葛,现在和温禾安在一起后?,算是有经验了,依旧不懂也不想懂。
他对自己现在和温禾安的状态很是满意,任何话都可以说?明白,任何矛盾都可以摊开来解决。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也同样能感?受到她的喜欢。
“后?天我?进秘境,五天后?回来,回来后?我?找个机会见见奚荼。”陆屿然最终说?。
怀墟看看摆在面前的瓷瓶,慢条斯理道:“这么好心,打的是这个主意?”
陆屿然反问:“他以异域之身,在九州蛰伏百年,我?不该见?”
无可挑剔的说?辞。
怀墟心知他要问的,想问的绝不是这些,却没有深究。他们作为九州与异域举足轻重?的人物,关?系一直控得各有余地,张弛有度,有些不那么严重?的,双方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真?出了事,才要有商有量互通有无。
“陆屿然。”怀墟唤了他一声,神?情淡淡的:“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提及,两?域在妖骸之上的研究或许可以深入研究,你我?皆有利。你好好考虑考虑。”
陆屿然动作一顿,撩开帘纱往外走,撂下一句:“走了。”
温禾安先去月流的院子里见了徐远思。
第一次见面徐远思状态不好,才从王庭的控制中脱身,休息也没休息好,浑浑噩噩竭力清醒着将自己认为关?键的说?了,跟倒豆子似的,也分不清什?么重?点不重?点。
他能想到会在短时间内和温禾安见第二次,也知道她会整合手里目前有的线索问他一些更为细致的东西,但此刻在烛火下见她剔透的眼睛,还是有些晃不过神?来,侧了侧头,迟疑地问:“你说?什?么?”
温禾安坐在绿藤边的宽椅上,示意他也坐,跟好友叙旧般,他问,她便?耐心地重?复:“我?才从珍宝阁出来,听说?你们徐家日常做买卖不少,其中牵连禁术的也不少。我?今日来,就?是想听听这些事。你知道多少,都说?出来。”
徐远思惊疑不定,就?差举手澄清了:“谁说?的?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家什?么时候牵扯禁术了”
他们家都快被禁术害死了。
他边说?边看温禾安的脸色。
“不牵扯伤天害理那一环,参与最后?收尾的也算。”温禾安弯下身将一根被风吹到脚边的藤条拂开,侧脸静美安然:“我?是在世?家长大的,世?家做的什?么交易我?知道,这次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徐远思明白这个意思了,他张了张嘴,生怕她不知道,道:“二少主,温禾安,我?们家是收了别人钱的,签了天字契,手印都摁了,不能对外说?半个字。你问问林十鸢,生意场上诚信立足啊,这样日后?谁还敢……”
“你若不说?,傀阵师徐家可能就?于此代终结了。”在有限的时间里,温禾安不会任由时间在题外话上逗留太久:“徐家留下来的那些人,显然撑不住傀阵师门户,你们家哪还有立足之地。”
徐远思哑然无言,半晌,狠狠一撑额头,喉咙吞咽了下:“我?不知道,我?接手族中之事也没几年,这个你知道。”
温禾安看了恨不得指天发誓的徐远思一会,半晌,弯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