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山心?中骇然,万般不敢在?危险情况之中离开他,然而一个字没出口呢,就见?他家公子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他被这一眼生生钉在?原地,呐呐两声,垂头?丧气地站到温禾安身边去了。

陆屿然朝温禾安扬扬下巴,视线落在?她银色的半截面具上,声线清淡,尾音有些散,意有所?指:“有事随时?联系。”

温禾安点了点头?。

凌枝与温禾安为首的几人转道往西边赶,发现下来的人真不多,一路上没碰见?几个,聚不起声势,暂时?没和那两家遇上。

凌枝好几次停下来确认方向,半个时?辰之后,倏地停下来咦了一声。

温禾安不敢忽视她在?溺海之中发出来的动静,问:“怎么了?”

“在?无归的队伍遇到了些难缠的东西。”凌枝伸手往四周一指,暗示说:“有麻烦成?群成?群地跑出来了。”

她摇摇头?,想想巫山也在?这群麻烦的包围之中,可够陆屿然好好忙一阵的,心?情无端好了一些,但脸色也没因此由阴转晴,接着道:“前面就是?双鱼阵和双煞果的具体位置了,但……好像被捷足先登了,现在?也起了冲突,看着像是?天都的队伍。”

“看样子还有一阵对峙要磨。”凌枝想想温流光这个人,不是?很愉悦地眯了眯眼睛,问:“我?们是?现在?过去跟他们一起,还是?等他们打完再伺机而动强抢啊。”

温禾安脸上线条绷得紧了些,她当机立断:“先去看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走到一半,遇见?的,不是?天都的队伍,也不是?双鱼阵,而是?个空濛的幻境。

这幻象布置在?溺海中,居然同时?辅以了精妙的阵法,温禾安脚步悬而又悬地踩在?幻象前,眼仁里的温柔之色铺平,撕开,睫毛纤长,凝着一层冷极的水色,歪了下头?,声色中吐露出种平静的冷酷:“我?没去找你,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江召出现在?她眼前,五官清隽,清润挺拔,他像是?等待了很久,此时?用双乌黑的眼眸看她,好似藏着数不尽的深情,早知道她要这样说,也不动怒,只是?疲倦地勾唇笑了下,声音有些沙,又低:“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这是?你要谈事的姿态?”温禾安唇边噙着点笑,笑意不达眼底,于是?显得冷硬:“真人不敢来,还动大手笔用上幻象了?”

江召抿唇不说话,他一袭青衫,刻意敛去阴鸷之色时?,仍是?个能?用干净旖丽来形容的小郎君,胆子却比从前大许多,知道她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仍不管不顾地执意牵她的手。因为这个动作,他半条胳膊都没能?全身而退。

而他并不在?意。

废了一只,他便伸出另一只,垂着眼,道:“你心?中难道没有疑惑想向我?证实?”

这样一句话,让温禾安倏地想到了许多事情,她站着不动,眉深深皱着,江召因此终于将她拉入幻境中。

幻象的“门”在?其余几人眼中合上。

罗青山本就精神,现在?是?更精神了,他打了个激灵,看向一边挑着眉毛一边摸着辫子的凌枝,话语很急,又不知该如何催:“……大执事,你这,这怎么合上了,为何不解开?”

凌枝指了指幻象底下铺展开的阵法,沉吟:“这不是?徐家的阵法?有阵法加持的幻象除非得到主人允许,否则很难攻进去,幻象本来就是?大手笔的挥霍。再说,温禾安不也摆明了有事要问?放心?,她有分?寸,要是?真想出来,没谁能?留得住,你家公子也不行。”

“不过,这又是?哪位。”她很有兴致地问。

罗青山面无人色,他拿出了四方镜,觉得这消息要是?不报,自己可能?要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