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攥枪:原总督,这你得给个交代。

原明:圣上在帮王爷扣紧腰带。

两个手长腿长的成年男子挤在一间轿厢里着实委屈,紧接着那轿厢在连绵起伏的余震中发出了咯吱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原明彻底放弃遮掩,沉默片刻,我说他二位在切磋交流手艺有人信吗。

车帘半开,璟王探头嘱咐原明可以起轿走了,别误了时辰。

他们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圣上衣衫整齐,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仅留着表情矜傲的侧脸带了些说不清的赧红。

没见过臣为圣上整理衣物?明辞越挑眉,遮住众人视线。

他们皆舒了一口气,连带着原明都按了按胸膛,幸亏,幸亏是穿着衣服的。

迎亲辇轿装模作样地沿着宫城绕了一圈,算是接到了帝后,平平稳稳地停回延福殿门口。

因为冲喜大婚性质特殊,这南北两场典礼都谢绝了贵胄宾客,低调举行。

分卷(69)

明辞越下轿亲自为他掀了帘,纪筝一路被闹累了,此时懒洋洋的,不是说好去你那完婚?

明辞越没应答,笑了下作势要抱他出来。

纪筝又忙推开:我已经有皇叔耳侧那么高了,不是小孩子了,腿那么长,肯定抱不下了。

明辞越闻言皱了皱眉。

下一刻纪筝直觉眼前天旋地转,侧脸靠上了胸膛,一只手在下拖住了关键部位,将他那五尺大长腿蜷折收入怀中。

纪筝:中年男人的自尊心真可怕。

只要明辞越在场,他就得装出腿不能走手不能提的半残状态。

都是为了维护皇叔自尊心,纪筝默默安慰自己。

没有傧相嬷嬷们的指引,这只有二人见证的典礼随便的很。不过明辞越还是很有仪式感地给他手里塞了红绸酒盏,引着他按照民间习俗走。

别拜了吧,我们既无王法又无伦常的,拜谁呢,天理不容我们这种人,让明伯父九泉下看见得气死。

纪筝趴在他耳朵旁吐气,我们可以直接进行下一个环节的。

明辞越看了眼男孩低垂黯淡的目色,皱了皱眉,不理会,将他放到地上。

一拜天地。他自己轻声念道。

纪筝闭着眼,一脸决然就义的表情,僵着身板,梗着脖子就是不肯拜。

明辞越捏着他的后颈肉,像拎小鸡仔一样,笑着带着他躬身下去。

二拜高堂。他们转过身,堂上空空如也。

我们哪来的高堂。纪筝用脸颊蹭了蹭明辞越的手心,皇叔早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臣将辞去亲王爵位以及所享食禄封田,且明氏往后皆不会传此封号受此荫蔽。

明辞越,你什么意思?纪筝警惕地抬眼看他。

我的名字将和你一起并列于族谱之上,奉入高庙,大燕三世后位之主,淮水乌州明氏。

我将并立于你的朝堂之下,位居右相,封西将军,你愿看大燕多久,我便陪你沧浪驻守多久。

明辞越摩挲着青年的脸畔,轻声道,从很久以前开始,圣上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脱去亲王之袍,他将不再是一人之下的监国之王,却也斩断了最后一点可以为后世所诟病的可能,他以男性之躯,为相为后,为爱人伴侣,更为大燕的擎天栋梁。

夫妻对拜。

两人同时低头下去,一高一低,连带着那喜服下的挺拔腰身也弯下去。

离得太近,那两人额头碰在一起,清脆一声响。

明辞越没顾得上扶自己,下意识先帮纪筝摁住了额角,疼吗?

纪筝微微抬了头,就着矮身的动作,一时没起来